第九十六章 许国人扬的战争-《春秋小领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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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前,交易的盈利所获我抽取一成,剩下的跟相关人员对半分,一部分当做筑城物资,一部分归匠师自己,对这种分配份额,大家都很满意。”

    经营之道,赵武在晋国自谦老二,没人敢自称第一。

    荀罂被赵武所说的弯弯绕迷惑住了,他无心去了解详细,只是赶紧把话题调到自己擅长的:“陈国对我们的仁慈非常感激,我已经许诺:这座新城筑城之后,我们的联军自种自收,不敢过于麻烦陈国。等陈国的局势稳定了,我们还会自动撤离这座城池,并将城市完整地移交陈国,那些愿意留下来的农夫,也将随城市一起转交。

    陈国上下对我们表达的好意非常感激,陈国君臣发誓,愿誓死追随我晋国。既然这样,那些陈国百姓就不要过分劳累了,我们要不断向陈国百姓,表达我们的真诚善意——你明白吗?”

    赵武应诺:“咱人数足够了!放心,我有办法让陈国人免费劳动,还能让他们心怀感激——咱教给他们的是手艺,历来,学手艺的人替师傅免费劳动,那不是天经地义?哼哼,一般人想找这种无偿劳动的机会,咱这师傅还不一定要他们呢?”

    赵武没说的是:他是打算在此处开培训学校,培训数万当地百姓,但事后,这些徒弟跟不跟师傅走……再议!

    稍后,总数十万多人的辅助兵,在赵武的指挥下,甩开膀子大干起来——既然这座城市最后终将移交陈国,赵武干起来不免偷工减料。比如南方潮湿,燃料主要是木柴,导致窑温老是升不上去。赵武干脆打马虎眼,用没有烧透的砖开始砌墙,那种砖,砖心部位还是泥土,根本没有烧成陶,但他只要数量,不追求质量。

    用这种砖,十万多辅助兵花了三个月的功夫,砌起了大约十米高的砖墙。由于这种砖质量不佳,赵武就用数量拼,出于乌龟流的自觉,他砌出来的砖墙厚度有一丈。

    春秋时的一丈,大约相当于现在的两米半,足够一个人横的躺在墙上。

    这堵砖墙没有采用传统的“横平竖直、方方正正”方式修筑。砌好后,城市也不是一座方城,建成的城墙歪七扭八,而每一堵城门前,赵武更都留下了一个凹口——瓮城,使得城墙显得更七扭八歪。

    这堵城墙修好后,准备了三个月的木匠们,立刻那早已做好的房梁门柱竖起,依托城墙修建了上下三层的台阁,这座台阁就是联军的兵营。背后就是他们要防守的城墙。

    环绕城墙一周的联军兵营,房间修得实在太多,即使联军所有人住进去,任有大量的空余——于是,联军全部入住不说,每三两人就是一间房,军官的房间更大,连辅兵都住的很宽敞。是联军上下齐满意。

    这座建筑群落,由于主要建筑群都拥挤到城墙边上。城市中心的位置反而空余下来,赵武在城中心堆了三层土台,土台最高处的天守阁,就是联军指挥部。而土台第二层,恰好跟四处城楼齐平。赵武拉了几道铜索,贯穿四处城楼与土台。这样,联军的指挥命令,可以绑在铜索上,快速传递到四个门楼。

    这一装置,类似中世纪英国会计师事务所里的“消息索”,但可惜,它似乎太超越时代,荀罂看了后,直责备赵武拉的铜索太细——他把铜索当成临时增兵与撤退的索道,埋怨太细的铜索一次运送不了多少兵力,压根没想把这东西可以用来传递消息。

    城中心的土台二层,赵武修了一排阁楼,装饰稍稍华丽一点,当做联军贵族的卧室,最下一层土台边上,则修建了医护所、占卜所、贵族食堂等等。

    这座粗制滥造、偷工减料制作出来的城市,虽然简陋,但还是处处体现了晋国人好整以暇的处世态度,也体现了赵氏那种喜欢凡事按部就班的细心,比如沿着城墙、阁楼每隔一段距离分布的水井水池,可以在战争期间打水灭火,也可以让士兵解决饮水问题……以及城中心,台榭底下的四座大型操场、棒球场。

    沉迷于建设游戏的赵武一门心思想把这座城市建筑好,在数万人手的一起努力下,小城一点一点,逐渐成形。在此期间,参与筑城的数万联军士兵,以及陈国百姓也在逐渐接受晋国的强势文化,以及强势技术……

    扬是一名许国国人,所谓“国人”也就是“享受国民待遇”的普通纳税人。这段时间,他一直懵懵懂懂,感觉一切像一场梦。

    说起来,扬也算一名公孙——若干年前,他的祖先也算是许国国君的宗支。当然,这里所说的“若干年前”,至少是一百年前、经历十代人以上。

    若干年前,扬的家族也享受国君的供养,那段日子现在常常在家族老人的嘴里,被描绘的无限美好,令人恋恋不舍。可是,现实的生活是:扬的家族在许多代之前,已经沦为平民,不再有一点特权,当然也不受国君的供养。

    扬的父亲死于饥饿,那段记忆在扬的脑海里并不清晰,他只是记得仿佛是一场战争,国都受到围困,在那场战争中,许多人饿死,其中也包括扬的父亲。

    扬没有兄弟,父亲去世后,母亲靠给别人洗衣、舂做,养活了扬。扬长大后,便走上了没落公孙经常走向的事业——靠混迹国都街市上打架、以收保护费为生。

    这种活也不是人人都能干的。一般做这种职业,需要有一把好剑、识几个字、记性好、有眼色,知道什么人该惹,什么人惹不得。因为是公孙后代,扬家里有几份竹简——那是他们的传家宝,还有一把父亲留下的青铜剑,于是,扬当上了后世被称为“游侠儿”的市井无赖。

    对于一个没落公孙来说,这份职业没什么丢人的——著名刺客荆轲、秦舞阳在刺杀秦王前,做的也是类似敲诈、勒索、收保护费的工作。

    总的来说,这份职业的收入还不错,毕竟,这是春秋末期,灭亡的国家还不像战国时代那样多,公子王孙也没有繁育到战国时代那么庞大,所以竞争这个无赖岗位的流浪武士还很少。依靠街市老板施舍的残羹冷炙,扬的日子过得还算滋润,至少能让母亲吃饱,如果换季的时候,能勒索到一些布匹,还能让母亲做身新衣服。

    那天,扬正向往常一样巡视他的“领地”——这里所谓“他的领地”,不过是由他负责收保护费的街道而已,但扬依然像个领主一样骄傲,他顾盼自雄,幸福的接受店铺老板的恭维……猛然之间,变天了,世界变得不“和谐”了。

    当时,街道边全是东跑乱窜的国人,老板们慌慌张张的关闭店铺。扬不知所以然,他顺手抓住一名路过的国人,凶恶的瞪起眼睛问:“我站在这里,你怎么不行礼,贱民……算了,我不跟你计较,发生了什么事,如此慌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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