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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艺潇闻言眸底闪过一丝阴暗，没有再接话。

    -

    医院。

    昨天短暂醒过一次的程德翰，后来又沉沉睡过去了。

    在程昱的印象里，爷爷虽严格，但打小就对他疼爱有加，比之他父亲有过之而无不及。

    如今爷爷年事已高，这次生病，非同小可。

    手术之后，虽然医生说老爷子好好养着就无大碍，但至今爷爷还躺在病床上嗜睡，程昱没见到往日那个精神抖擞的爷爷，一颗心终究是悬着。

    所以，程昱推掉了所有的工作，这两天就只守在爷爷身边。

    夕阳透过窗户照进来，程昱靠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安静地翻着手上的书页。

    程德翰睁开眼看到的第一幕便是这个画面。

    老爷子心头一暖，用手肘支着身子想要坐起来。

    病床上的动静，引起了程昱的注意，他连忙放下了手中的书，走过去扶爷爷。

    “您悠着点，别扯到伤口了。”程昱叮嘱道。

    程德翰靠坐在床前，抬手朝他摆了摆，笑着说：“不用担心，这点小伤算不得什么，你爷爷我的身子骨还是很硬朗的，不像你，弱鸡一个。”

    “……”现在到底谁更弱鸡啊？

    程昱玩笑地低哼一声，“今时不同往日了，您可得认老，别以为自己还是当年那个出生入死不怕刀枪的小年轻。医生说了，现在您可得当心身体，好好养着。”

    “我认老啊，我一直都认老，不然我吃饱了撑的，天天催你赶紧结婚？不就是担心自己没多少年头了，想早点看你们成家立业吗？可别到时候，我都两眼一闭了，你还是个孤家寡人。”

    程德翰顺着程昱的话说道。

    程昱汗颜，拉过被子盖在爷爷身上，“刚醒来，嘴皮子就这么利索，看来是真没什么大碍。”

    程德翰早习惯了程昱说话的小伎俩，并不上当，“甭给我岔开话题，说真的，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该花点心思给自己找个伴了。”

    程昱扬唇笑了笑，“您老就别担心我的终身大事了，我自己心里有数。真是的……一个大老爷们，唠叨起来比我妈还啰嗦。”

    程德翰黑脸：“我看你是皮实了，等我身体恢复了，你回院里来，看我不好好收拾你一顿。”

    “我又不傻，您都这么说了，我还能回去让您收拾？”

    程昱眯眼嘿嘿一笑，这一瞬间像个调皮捣蛋的大男孩。

    “一跟你聊这事，就跟我打哈哈，也不知道是在哪里养成的臭毛病，一准是你那没正行的工作给惯的。”程德翰哼了一声。

    程昱：“什么没正行的工作，爷爷，行业偏见咱可不能有啊，我那工作属于艺术，玩得好，也是很高端的好吧？”

    程德翰抿着唇沉默了一会，他刚刚就是嘴快说了那话，倒也没真觉得自己孙子这工作不正经，不然的话，他当年早就反对他进入这个行业了。

    他虽然对所谓的艺术了解不多，但也知道程昱如今在那圈子里的地位，虽然表面嘴硬，但心里还是替自己孙子感到自豪的。

    “我也没在现实中看过你的艺术表演，究竟玩得好不好，都是你一个人说的，咱也不知道是真好还是假好。”程德翰继续嘴犟。

    “您不是看过我电影吗？”程昱一副“别以为我不知道”的表情斜睨着程德翰。

    “电影……那都是后期剪辑的，没亲眼见到，谁知道你是真演得好，还是人家技术人员剪辑出来的。”

    程德翰靠在病床上，慢悠悠地回了一句。

    “是不是真有过硬的实力，还得看那种现场演的话剧啊。”

    他脸上浮现回忆的神情，感叹道。

    程昱闻言诧异，“哎哟？爷爷，没看出来您还知道不少内情啊？”

    程德翰斜了他一眼，傲娇脸：“那当然，别小瞧了你爷爷我。”

    其实他也不过胡说一通……

    程昱摇头笑道：“谁敢小瞧您啊？我还得沾您的威风呢。”

    人都喜欢听好听的话，程德翰这会儿被程昱哄得心情愉悦。

    两人聊了好一会天，程德翰有些口渴，程昱起身给他倒水。

    默默地看着程德翰喝水的期间，程昱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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