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遇到何嘉铭之前,丽萨从未想过自己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父母,她印象中的妈妈年轻漂亮,有湖水般湛蓝的双眸和耀眼璀璨的金发,妈妈温婉甜美,如三月春风;爸爸英俊潇洒,风度翩翩。 她脑中永远定格着一副画面——那年三四岁的自己在院子里荡秋千,花藤缠绕的秋千椅上,她和妈妈并肩坐着,爸爸在背后推啊推的,把她们母子二人扬起老高。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心底“另一个小女孩”的召唤越来越渴望,也越来越急切,她竟有勇气独自一人离开家,离开父母,独自一人踏上一个寻找“不存在的人”的旅途。 后来她被拐到不知名的国度,受伤、被好心人抚养长大——她无时无刻不思念着自己的爸妈,思念家庭,可她离家的太早,她什么都不记得,也再回不到那温馨的一幕了。 丽萨拥紧爸爸妈妈,她无法想象当年的美人现在肤色蜡黄,透着隐隐的焦虑和病态,也无法想象当年高大伟岸的爸爸眉宇之间是一抹融化不开的愁思。 “丽萨,我的宝贝儿,我真的……还以为我见不到这一天了。”肯特夫人紧紧拥抱着女儿,根本不想松手。 “我一直告诉你,我们的女儿会回来的。”肯特勋爵安慰着妻子和小女儿,父女团聚固然让他欣慰感动,但是他注意到站在那里有些手足无措的甜心——这个似乎跟他们没什么关系的小人儿,却也是他们的孩子之一。 “甜心,过来。”他招呼道。 甜心有些犹豫,尽管她很感动,但她还是更喜欢外婆…… 眼前的这些人,尽管她一直在做心理建设,但除了丽萨之外,再血浓于水,她也实在对眼前的夫妻太过陌生,虽然这并不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我陪你。”一双手适时搭在她肩上,尉迟荣笑了笑,露出一口皓白牙齿,“一家人团聚这种事,怎么能少得了我们呢?对不对?” 他朝她眨眨眼睛,又低下头去附在她耳边小声说,“我觉得我跟你才是一样的。” 甜心懂他的意思,她也忍不住放松了不少——她还以为自己是个没感情的异类呢! 尉迟荣拉着甜心的手,肯特先生将自己的长子和意外得来的小女儿也拥抱在其中,他们是一家人,这才是最最完整的一家人。 司徒清朗看着尉迟荣和甜心亲密的样子,心里隐隐不爽,他只能一再提醒自己两人可是正儿八经的亲兄妹。 “靠,真是不爽!”何嘉铭凑上前来,牙齿咬得咯咯响,“尉迟荣那臭小子,我真想揍他。” 司徒清朗白他一眼:“人亲兄妹的感情,你跟着凑什么热闹?” 何嘉铭斜睨他:“别忘了当初是谁跟甜心的亲哥哥争风吃醋,那蠢样儿你以为我忘了?” 司徒清朗额头青筋直跳:“噢?那你去揍吧,我不拦着你,人可是警官,小心你被揍得满地找牙。” “呿。”何嘉铭感慨,“算了,看丽萨那么开心,我就不吃这洋醋了。” 只不过两人以前都算是薄情寡义的人,司徒清朗和自己家人也没什么太亲密的感情,眼下看着这合家团聚的一幕,还真的有点……有点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丽萨双眼红红好像只小兔叽,总算她哭够了,还想起自己有个男朋友,于是兴冲冲地向爸妈介绍:“爸爸,妈妈,这是我男朋友何嘉铭,就是她救了我,还治好了我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