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只听到殿外有宫女传道:“安国公杨安,荣国公李重文,协同郑亲王及贤亲王来向太后娘娘请安!” 李嬷嬷轻轻擦拭着太后眼角的泪痕,擦拭了许久,泪痕终究渐渐变淡了。『『笔趣『『『阁Ww W.『biqUwU.Cc李嬷嬷望向太后,低语道:“主子,杨大人和贤亲王他们来了,主子是见还是不见。” 李嬷嬷说后,太后迟迟不语。李嬷嬷便道:“主子,若是您不见列位大人。奴婢现在便去回了列位大人。”说着,李嬷嬷放向了手中的丝绢,欲朝殿外走去。 在李嬷嬷刚刚走出了一步,太后便拉住了李嬷嬷的手,淡淡一笑,抹去了之前的悲伤和泪痕。“去传他们进来吧!如今边关战事告急,他们必定是有要事和哀家商议!” 李嬷嬷望了一眼太后,见太后眼底原先的悲伤已经消散了,渐渐转化为明媚的微笑。李嬷嬷知道,太后此笑,不过是在强颜欢笑。她毕竟是伺候了太后这么多年了,太后的习性和其爱好,自己还不知吗? 太后江素云终究是放不下了许多人,原先是放心不下皇后和慎贵妃,现下必定是放心不下皇帝了。虽然皇帝不是太后亲生,可太后待皇帝,俨如亲生母子一般。太后也知晓皇帝的个性,知道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太后黯然地走向了属于她的凤座,随后便让李嬷嬷将安国公等人传了进来。 安国公和荣国公皆是外臣,便穿了外臣觐见太后时穿的朝服。他们二人皆是贺蒙帝国两大世家之二,实力虽远不如太后江家,可其在朝堂之上的影响力非比寻常。 贤亲王是先帝的亲弟弟,他与太后,若平时无人,便称叔嫂,贤亲王在朝堂之中,也可谓是位极人臣,若非他是先帝的托孤大臣之一,只怕如今高正的皇位本该属于他。如今的贤亲王,虽已是三十有余,却依旧胜似三七年华的青少年一样。郑亲王紧紧跟在贤亲王身后,郑亲王是皇后的生父,也是先帝托孤的大臣之一,手中握有济州雄兵四十余万,是直接能和杨,李两家分庭抗礼的一大世家。 他们四人慢步走进宁寿宫,依照礼仪先向太后行礼请安,起身后,安国公随即道:“太后娘娘,如今边关战事吃紧,青帝国狼虎之师已经冲破了淮州防线,若是再突破了安阳和青州的防线,便可顺着龙峡湾一路直上,江都必定岌岌可危,还望太后娘娘早日出兵楚州,逼迫青帝国来氏就范。” 听着安国公说后,太后忽然莞尔一笑,良久才道:“如今青帝国大军包围青州,青帝国的晨亲王做为大军的统帅,已经坐镇淮州,欲攻进青州,如今皇上仍然处于青州地界,若是两军交战,伤了皇上,可如何是好?” 安国公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出口,“太后娘娘,如今青州尚有五万兵马和足够的粮草,足够皇上撑到咱们出兵楚州了。楚州是青帝国来氏的封地,来氏一向掌握着青帝国的军权,若是咱们进攻楚州,来氏必定会反扑,届时便可缓解青州和安阳的围困之急。还望太后娘娘早日出兵楚州!”说着,安国公立即便跪了下来。 见安国公跪了下来之后,荣国公思虑了一番,适才道:“太后娘娘,如今皇上被困青州,而青帝国的大军已在青州周围开始大量集结,恐有夺取青州之势,还望太后娘娘三思,应该明进退,知分寸。咱们还是尽早和青帝国议和吧!如今战争已经给边关的老百姓带来了毁灭性的灾难,若是咱们不趁早议和,只怕会有更多的人无家可归。” “你让哀家和龙氏议和?龙氏占据我边关领土数十年,莫不是咱们今朝夺了回来,明朝还有拱手相让吗?”太后怒道,一道凌厉的眸光抛向了荣国公,顿时荣国公便不再说话了。 “太后娘娘,如今边关战事危机,皇上受困于青州,贵妃娘娘据说也去了那里。可是太后娘娘应当清楚,龙氏虽说是青帝国的执政家族,可是青帝国的军权和财权都掌握在了来氏和苗氏手中。来氏执掌青帝国的谕令那么多年,如今出兵,坊间常常有人道,是来锡东的大女儿来思佳将来锡东的调兵遣将的谕令偷给了皇帝,皇帝才得以借此号施令。若是太后娘娘从北方出兵楚州,进攻来家半岛,咱们便可为被困青州的皇上争取一点守城的时间。以便納将军的兵马能够尽快赶过去!”贤亲王说着,走向了太后。走到宁寿宫焚香的香炉处时,忽然便停止住了,闭上双眼,用鼻子轻轻嗅了一下飘扬的烟雾。 “一般的苏合香都有清心安神的效果!只是娘娘这里的苏合香,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悲伤,不过这一点若有若无的悲伤更是足添了苏合香这一丝淡淡的风雅。让人回味无穷,心旷神怡!” 太后微微一笑,立即便示意在场的安国公和荣国公,郑亲王三人先行退下,自己有话要和贤亲王说。安国公等人受到了太后的暗示,便悄悄地一个接着一个的离开了。 见三人离开之后,太后又支开了李嬷嬷,一时之间,殿中便只剩下太后和贤亲王二人了。 太后匆匆从凤座上下来,莲步移到了贤亲王身旁,微笑着道:“阿贤,不知舒影还好吗?这么多年了,你从不带她入宫,她还是似以前那般吗?这么些年,也真是苦了她了,为了一个早早夭折的孩子,你和她,失去了那么多本该属于你们两个的情和意。” 太后说后,贤亲王的脸色从原来的淡然变得有了一分哀愁,淡淡道:“这么多年过去了,阿贤已经记不得了,皇嫂还如此记忆尤新。舒影一切都好,还是似往常一般,一到下午,便一个人默默地哭了起来,没有人能劝得动她!我已经习惯了她这样子了,若没有她,何来今日的我?” 太后仰头叹息一声,“是呀!没有她,何来今日的你!你和她,是一时的夫妻,亦是一辈子的夫妻。哀家绝对不允许你再负她,若是再负了她,阿贤,你是十分清楚哀家的手段的!” 贤亲王嫣然一笑,“阿贤自然十分清楚皇嫂的手段。只是阿贤不知皇嫂将阿贤单独留下了究竟是要下达什么命令给阿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