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一章 忆起往昔(十)-《此生福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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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休看了一下四周,落坐于榻边小凳,朱唇轻启,道:”姐姐倒是性如烈火,是个记仇的。本嫔今日前来,只是受人之托罢了。”
清宁殿伺候的宫女递上来的茶盏,福休轻吹,将参茶递到了容妃口边,笑道:”姐姐还是先顺口气,也好知道清宁倒底容我否?”
容妃被扶一把倒是戒备心增了不少,思虑的多了,倒也看着她没了先前的一份嘲讽人善变,她更是少不了瞬息的变幻,呵,轻笑自己无能,又能怎样。
“受人之托……和人能托你这等人物来看我一介平庸之辈……”
容妃重新靠在青木上,冰凉的木,一触便冷到心底,面若冰霜,苍白的不见一丝血色,恰巧华穗携汤药归来,见状,放了汤药忙上去整好被褥,对着福休行礼请安道:福嫔娘娘万福金安。”行礼请安之后,华穗褪去一旁,静立。
福休垂眸瞧见锦被破旧,绣着的花鸟早已不是先前模样,落魄倒也知她一路辛苦,纵然百般不愿相见,納玉容,你终究是狠不下心。
“清宁没有茶,实在过意不去。”容妃淡淡道。
清宁果清宁,稍坐一会便感寒凉入骨,本就畏寒,如今则是更是寒冷,看着伺候的宫女入殿请安礼,素手双拾梨花木托盘上放的药碗,青烟袅袅,似给这殿中添一份温暖,然不外忽杯水车薪。
福休勾唇浅笑,双手端起药碗,药匙轻绞动,少顷微凉,放入了容妃的玉手中,扬睫羽,眄伊人,檀口轻起道:”姐姐如此妄自菲薄,岂不叫那人心寒?”
抬起药碗之时不知何物划到玳瑁护甲,垂观,只见锦被早已脱色,绣线已被刚刚的护甲划段,线头在外露着,抬睨人,遂敛顾道:”姐姐如今还是位列四妃之一,怎地如此用度……可是有人故意克扣?‘’紧接着,福休又道:“姐姐尽管跟我说,我定会去向皇上如实禀告的。”
苦寒之冬瑟瑟,凭风顿落嫣然,邈邈兮踌躇不定,这宫里,如就只有他会为我着想一二,却不知是福是祸,她递过药膳温热,捧着欲闻一股药香,敛黛望她容颜,自己终究是躲不过的。
“是他让你来的?”容妃低语道。
容妃避开她的面容,靠着青木,却望向窗外,大雪下的越急促,纷纷扬扬似鹅绒翻涌,梨落无声
“你不该来……咳……我们是敌不是友,你没有必要来看我……”容妃双手紧扣着药碗,忽而潸然泪下。呜咽哽涩涩,幽怨无助。
福休看到容妃落泪,本应快感在心,但终究是狠不心来,轻叹一声儿,微摇,勾唇苦笑扬睫羽,睨伊人,心中自是羡慕于她,虽缠绵病榻,所嫁非良人,至少有位真心待她之人,此生可也无憾。思于己,虽华服加身食玉盘珍羞,然其中苦楚又与谁人言,无处话悲凉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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