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一朝漂泊难寻觅-《此生福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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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竹林叶间的斑驳之影,映在鞋面上,直视人儿的明媚的眸,苏花裳笑意盎然,“姐姐可有小字?可否说来?”
日头渐渐上来,苏花裳额前薄汗,锦绣递上帕子拭汗,偏着头对人儿言,“我在这宫里都人生地不熟的,不知道姐姐可还住的习惯?”
苏花裳收了帕子随意一折,垂眸续道:”我的江南是个好地方,姐姐又是何处的人儿?比起帝都如何呢?”
福休觉得她本是新入宫,有些抑郁,竟不自觉露在了人前。正待心下哀愁当从何弥补,泠泠音便飘入了耳。纵然晓得其人大抵是为寻雅趣,也是心存感激愉悦。福休复暗叹了声,‘难道这区区宫闱便能摧折了我心志?’数日阴郁终是彻底散去。
晓得人欲调笑于我,遥想本姑娘驳斥沈朝奉时尚未怯战,怎甘向一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女子示弱?
福休当即打了三声扇子,又前后翻转,带起缕缕清风拂,“小字?姐姐小字倒是有着,只是配上这景这人儿,颇为奇趣呢?”右肘拄着桌子,葱指托头,伸头探了过去,露出脂玉般脖颈。一缕青丝从后绕至前来,与渐起之日辉竟是颇为相称。
福休不觉与人相谈甚欢,竟也抛开了艺谈,聊起宫中趣事儿,一时又不知怎地转向了自身,眉眼便有些黯然了。
知人是善意关切,又从淡淡愁绪中抽出神来:“从前听诗,鸿雁尺素者比比皆是,原本只作笑谈记之,却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是这般思苦、难舍呢……”
天性爽快也不愿毁了这份仙境之情味儿,顺着话语聊起了家乡:“巧,我家也在江南。是在江南的湖山。不比淮扬水米丰足,也仿不得苏湖机杼绸丝不绝。有的呢,一个是归田园作书画,调五色于方砚,点徽墨为飞鹤,遍洒水墨青山。另一个,就是融身于金石草木,扬袖俯仰天地,拾取风露,望星辰而知机。”福休无边向往溢在面上,少顷,叹了口气。“好叫苏妹妹笑话。姐姐竟也在感叹苦愁了。为黎庶者胼手砥足,岂不是要哀伤不止了么。”
苏花裳颦笑大方,如今一见心尖很是悸动,便将心中的烦闷情绪抛诸脑后,兴致盎然,言“那不知到底是何小字?真的如此奇趣?”
苏花裳又趋近合掌握伊人柔荑,行事颇有几分忘形,细观伊人眼眸,清明冷淡得紧,唇弯个亲近的弧度“山水尽有,安居静好,再有不熟悉的地方,又是长日里无趣,只需要步丈量几载,又有哪一分哪一寸是你和我无从解尽的呢?”
言语快哉,皆出自于心腑,苏花裳笑道:“若说帝都呢,我见有一湖畔颇具有故乡的风韵,改日我邀你共游碧波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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