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那个笑容令一旁窥视的璇玑浑身毛发倒竖,像是被一桶冰水从头淋到脚,情不自禁想拔足狂奔离开。耳后传来天帝的声音:“将军……”她像是被针刺了一下,陡然尖叫起来:“我不要看了!不想看了!” 语毕,双膝再也站不住,软软瘫在地上,只觉两只手腕抖个不停,放在眼前,只见掌心中汗水淋漓,十根手指居然软得无法握拳。她用力将手按在脸上,汗水与眼泪混杂在一起,沾染在唇边,苦得喉头发紧。 这就是白帝说的“她自己提议要帮天界”?明明是一句醉话,他居然就此记在心里,可见城府之深。此人用心之毒辣,手段之残忍,令人发指。 天帝温言道:“将军被白帝带回了天界,立即有人将此事禀告于孤。孤思忖天界与修罗界此番结怨深厚,一时无法化解,若再对将军不利,只怕此事永远也无法了结,便嘱咐白帝将你归还。此事孤亦有错,并未亲临劝解,待领悟白帝究竟有何为,已是木已成舟,为时晚矣。” 璇玑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发抖,精神似已完全崩溃。 天帝见此情状,便道:“既如此,将军便随孤回去吧,不要再看。” 他正要撤了法术,不防璇玑突然低声道:“别……我、我想继续看下去。方才的话……当我没说,我要看。”她在脸上抹了两把,抬起头来,脸上红红白白,狼狈不堪。只是先前那刻骨的仇恨似已消失了大半,变作了深深的哀伤。 周围景致霎时变化,却是一间阴暗小室,案上烛光如豆,轻轻跳跃着。墙上映出一团不成形的黑影,凝滞不动,只有在烛火跳跃时,才跟着诡异地攒动两下。 墙角放着一张玉石做成的长桌,罗睺计都静静躺在上面,睡得香甜,嘴角依稀还带着笑容心满意足的模样。白帝执烛去看她,手里抓着一只朱砂笔,在她身上缓缓画动,似在勾勒轮廓,无比专注,无比认真。 璇玑的神情已经恢复平静,静静看着这一幕。 只是突然觉得心酸难言,那可怜的计都怀春,刚刚吐露女儿心事,像刚抽出花苞的嫩枝,尚未体验过情爱之欢愉甜蜜,那正要脱胎换骨的身体,亦未曾尝过心爱之人的触摸,陡然之间便遭遇覆顶。 只盼她永远就这样睡着,不要醒过来。想必梦里没有负心之人,亦没有背叛之人,更没有那些残酷的杀戮,屠神杀魔。一切都美好,一切都那样好,正如初见之时,露水正新。 突然,璇玑的眼皮跳了一下,她本能地用手去按,用力按住,眼前金星乱蹦,阵阵发黑——白帝拿出一枚修长的匕首,晶莹可爱,顺着朱砂笔勾勒出的轮廓,细细划下去。 门外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他的动作顿时一凝,急急脱下身上白衫,将桌上的修罗盖住,就像之后战神大闹天界之时,他脱衣为她披上那般,自然流畅。他放下匕首,冷着脸拉开屋门,门外的脚步声顿时往这里奔来,还夹杂着急急的叫嚷:“白帝陛下!天帝有口谕带来!” 紧跟着,一个全身墨黑的男子疾跑入内,此人年约二旬,甚是俊伟,只面生的很,先时开明门前诸神包围,并不曾见到此人。 白帝待他进屋,立即反手将门关上,道:“什么口谕?” 那人却见到墙角桌上那白衫下起伏的轮廓,分明是个身材高大的人,脸色微变,急道:“天帝有谕:命白帝立即将捉来的修罗归还,不得伤害。”说完,他却突然又道:“白帝,那个……就是您捉来的修罗?”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