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5 智取都都寨-《回到明朝当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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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忽地停下脚步道:“用兵应出奇致胜,但是我军胜利在望,此时冒着全军大败的风险,殊不值得。传令,三军立即移居大都都四周的高处,将它团团围住,围而不打,直待大雨过后。粮食要省着吃,万一雨势连绵,就不好办了,粮食至少要够两至三天的。”

    他想了想,又道:“印耙山在深山里,本想抄了都都寨,进兵九丝山时再对付它,如果它派援兵自已送上门来,那是最好不过。李泽,你率部退出都都寨,立即赶往船船石,印耙寨地蛮人如想来援,那是必由之路”。

    杨凌唤过李泽,就在地上画出地形,又详细安排一番,李泽领命而去,在杨凌地命令下,大军开始向高处开拔,占据大都都山四处险要高坡。半日之后,暴雨倾盆,密如帘幕,雨点又大又急,打在手上都肌肤生疼,人若站在雨中,双目简直难以视物。

    见此天威,众官兵将领不由骇然变色,如果早上冒险攻山,半日之内拿不下大都都,这一阵雨只怕就要帮了蛮人的大忙,数万精兵全都要葬送在这儿了。

    雨下到落暮时分便小了些,但是随着牛吼般地声音,四下汇聚的山洪又在山脚下咆哮碰撞着,激流混浊,夹杂着碎石、倒木奋力挣扎着,向远处泻去。

    这样的情形,谁也别想动手打仗,也勿需担心山上地蛮子会下山偷袭,连续攻山两三天的明军倒头大睡,倒是好好的休息了一晚。

    李泽的军队刚刚开出山去时,大雨恰好滂沱,见此情景,李泽不禁暗赞杨凌算得先机。对于印耙山地蛮人是否会赶来支援,他也没有把握,不过如果蛮子真的来了,设伏消灭这股主力。一则可以减轻都都寨那边的危险,而且这股生力军被灭,印耙寨就是囊中之物,根本不需要打了,去九丝山时顺道收了便是,所以李泽倒不敢延误战机。

    他只令军队就地驻扎,避过了最大的一阵暴雨,就冒雨开拔。强行赶路,终于在傍晚时分,赶到了船船渡。

    船船渡并不十分险要,因为水中有许多巨石,历千万年冲刷光滑椭圆,水浅时露出水面,黑沉沉光溜溜的,远远看去。就象一艘艘小船,因此被称为船船渡。

    这里称为渡口也不知有多少年了,随着山洪多次改道,这里的水变浅了许多,已经不能称之为渡口。平时人们卷起裤脚,涉水便可通过。当李泽率兵赶到时,船船渡却是另一副情形,水声如雷。水面比平时高了不只三尺,水面奔速惊人。

    李泽知道这样地山洪难以预测,来的快,去地也快,说不定到了半夜,水势便突然下降,又或者半夜时突然水势大涨,为了避免水漫金山。他将营盘扎在林后高处,在河边安排了重重警卫,又亲自赶去探看。

    次日一早,旭日高升,彤红的太阳高高挂在天空,雨在半夜已经停了,又经过半夜的泻洪,现在山下流经的水流也不深了。看这样子今日既适合放火、也适合杀人。

    杨凌帐中。早早汇齐了所有将领,正襟危坐地候在那儿等着大人下令。

    杨凌一身白色的箭袖轻袍。施施然地从帐外走了进来。在这军武之中,人人戎装肃然,愈发显得他唇红齿白,风度儒雅。

    杨凌顺手插剑入鞘,递给侍卫,又接过毛巾拭了拭脸上汗水,对众将笑道:“劳诸位久候了,大家一同就餐而已,不要如此严肃”。

    杨凌笑吟吟地在主座上坐了,长吁一口气道:“难怪练气之士常寻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住下,在此处习武练功,尽得天地灵气,可以涤净心中杂虑,本官练气半个时辰、练剑半个时辰,竟是浑身舒泰,精神奕奕呀”。

    李森哭笑不得地道:“大人,全军已严阵以待,咱们什么时候攻山?”

    杨凌笑道:“皇帝还不差饿兵呢,急什么?天从人愿,大雨已停,我们面前现在仅余一座大都都山而已。欲攻九丝,有三大险阻,南为金鸡岭,本官已令行滇、黔军队严守,阻其逃路便是。右有凌霄山,现在已是朝廷之地。左为都都寨,无需半日便能克下,九丝城唾手可得,还担心什么?”

    李森吃惊地道:“唾手可得?大人,可大意不得,暴雨之后,山路泥泞湿滑,山上被蛮子砍伐地大树尽无,矮灌草丛又湿漉漉的难以引燃,蛮军据险而守,依卑职看,就是不计伤亡,全力抢攻,非两日也取之不下呀”。

    杨凌放声大笑,畅快已极地道:“我地李大人,山上仅余低矮灌木和草丛,点起大火来也难对山上造成极大威胁,若换在昨日,本官还觉得能用一整天,折损至少八千人马,才取得下此山。可是……..”。

    他笑吟吟地道:“这暴雨之后,山路泥泞,看似攻山困难大增。可是草木难燃,却是一件大大地好事,难道你不知道烟攻比火攻更加可怕十倍么?”

    李森愕然道:“烟攻?”

    杨凌笑嘻嘻地道:“开饭!”

    太阳出来后,天青日朗,山势清晰无比,可是现在又什么也看不到了,整个山体笼罩在黑压压的烟尘之中,比起昨日地大雾还要浓重,简直是伸手不见五指。

    大都都山下,三面包围,一面放火,顺风的一面官兵费了好大力气,甚至拆了帐蓬也拿去引火,这才好不容易引着了那些苍翠欲滴的灌水和草丛,杨凌还叫官兵备了沙土,一见哪里火烧地旺了,马上洒上去制止火势,湿淋淋的矮树草丛成了一颗颗烟雾弹。

    这是最后一战,也是最奇怪的一战,三面的官兵严阵以待,静悄悄的仰望着黑云笼罩地大都都山。一面地官兵放火,还不断地控制着火势沤烟。没有喊杀声,没有刀枪并举的场面。杨凌和十几位大小将领坐在帅帐前,看着这一幕诡异的战争场面。

    船船渡,水势已经降低减缓,对面林中出现在蛮人地身影。十几个蛮兵站在岸边观察一阵,然后涉水过河,又往林中窥探了一番,然后对河对岸呼啸招唤。顷刻间密密麻麻的蛮兵出现了,拿着竹枪、长刀争先恐后地冲了过来。

    大约三百多名蛮兵刚刚过了河,一阵战鼓声响,李泽的兵从密林深处呐喊着冲了出来,挥舞着刀枪迎上了蛮兵,顷刻间蛮子兵就被砍倒了一片。

    这倒不是明军比蛮人的武力高明多少,而是山洪暴发后河水奇寒无比,那水看着不深。河面也不甚宽,可是正如鄢高才比喻中所说,看着毫无凶险,实比烈火还要可怕。就算是最强壮的大汉在这水中站上一刻钟,双腿就要麻木地再无知觉。如果没有人去搀扶拉扯,休想能出得了河。

    李泽昨夜本想玩个水淹七军,在上游设堵,只是当时水势太急。他带了些兵去上游想堵水,大石扔进水里也被卷走了,有几个兵在浅水边站了一会儿就动弹不得了,亏的发现的早急招人给拖了出来,李泽这才发现山洪流水奇寒无比。

    一个精明地将领就要善于发现,并且利用一切可利用的东西。李泽发现设堵泄洪不可取,但是水流奇寒,刚从水里走出来的人双腿麻木。半天行动不利索,这倒是可以利用,于是急急赶回,对军队重新做了一番部署,不想今日果然用上了。

    刚刚过河的蛮军缺乏战力,而水中的蛮子还未发觉症结所在,拼命地想淌过河来支援战友,渡过河地蛮子已经超过了七百人。河流中站满了人仍在急急跋涉。涌上岸的蛮兵和人数占优、体力占优的官兵作战,已陷入一边倒地颓势。

    上游林中又冲出一队兵。只在远处以弓箭向水中地活靶子射个不停,水流湍急,流淌出地鲜血和翻倒在水里地蛮人尸体顷刻间就被卷了出去,眼见战况不利,想要涉水退回对岸的蛮兵这一来也没了退路。

    河对岸的蛮将身边还剩下三百多人,见此情景他情知应该果断地率人立即后撤,退回印耙山去,可是已经过河地是山寨中的全部主力呀,如果失去了这些战士,就算回到山寨又如何?

    但是现在的情形把这三百多人全填上去也不过是送死而已,蛮将进退两难,最后终于发出一声绝望的大吼,准备弃了过河的士兵立即回山寨,然后全寨投向九丝城以自保。可惜,他觉悟的太晚了,战事刚刚打响,一支两千人的官兵队伍就绕到下游过河,截住了他们的退路。

    船船渡变成了死亡之地,身陷险地孤立无援地印耙山战士一千一百四十七人,全部葬送在这个古渡口,都都寨的蛮人从来没有见过这支援军,而印耙山上的蛮子直至官兵从天而降,才知道自已派出的这支武装已全军覆没。

    李泽并不是轻敌冒进的人,他也知道凭自已这几千人,如果深入丛林,一支几百人的蛮军就能轻而易举地歼灭他们。按照惯例,一支军队总有断后的人马,前边这番大战如果被他们察觉,他们如果还有第二支队伍,很可能会绕道从下游过河,绕过李泽的军队直袭都都寨或者自背后杀来,所以蛮子援军一被歼灭,李泽立刻率军退守观音岩,凭险把守,以防再有蛮军出现。

    此时,大都都山上已经开始打扫战场,阿黑自刎了,阿瓦、阿桂等人被生擒,还活着地蛮人高举双手被官兵押下山来,一个个全都成了黑人。山顶大寨陷入熊熊烈火当中,蛮人最大最古老地根据地从此成为一片瓦砾。

    杨凌和众将领站在山头,看着人马络绎不绝地向山外转移,然后,不约而同地,转首看向群山深处,雾隐云障的九丝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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