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2 刘瑾伏诛-《回到明朝当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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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瑾拼命地挣扎起来,可他哪有力气挣得过身强力壮地披甲校尉?刘瑾双手撑地,冲着宫门悲声大呼:“皇上!皇上救我!皇上救我啊!”

    “我问你,你府中私藏机关团扇,可是蓄意谋刺君上?”

    “皇上救命!皇上,老奴是刘瑾啊,皇上!”刘瑾捶地大呼,眼泪滚滚。

    “记上,刘瑾只是痛哭,不敢否认!”

    太子宫,正德皇帝一袭玄衣,抚琴甚急。

    十指挑抹拨弹,琴声悠悠,充满凄凉,苗逵、戴义恭立于后,屏息不言。

    忽然铮地一声,琴弦崩断,弦音乍止,正德皇帝停手虚浮于琴上半尺,徐徐,一滴殷红的鲜血缓缓滴了下去,‘嗒’地落在琴上。

    苗逵、戴义身子一颤,慌忙俯身上前,正德却厉喝一声:“滚开!”

    两人吓了一跳,站在那儿再不敢动了,正德皇帝凝视着指尖,望着上边慢慢又凝起一颗鲜艳的血珠,唇边忽然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人心难测、欲壑难填。我待刘瑾不薄。你们说,他为什么这样对我?”

    两人嚅嚅难以作答,正德目光一闪,忽然问道:“杨凌呢?他在哪里?”

    戴义轻声答道:“回皇上,威国公自皇上召见之后,即闭门在家,连前往探望地官员也是一概不见”。

    正德幽幽地叹了口气,幽幽地道:“杨卿是怪我听信谗言。将他禁闭府中?还是……..因为刘瑾地事,他担心朕对他也生份了?”

    二人提心吊胆不敢作答,正德出神半晌,才断然道:“不会的,杨卿决不会负我。我们一世君臣、一世朋友……..一世兄弟,他断然不会负我”。

    此处是幼时所住地太子宫,正德又心怀激荡难以自已,竟连称呼也改了。不再自称为朕。那么信任地刘瑾竟然在阴谋害他,这件事对他地刺激实在是太大了,他说的斩钉截铁,与其说是对杨凌绝对的信任,不如说是在坚定自已的信念。一向重情重义的朱厚照,再也禁受不起另一次背叛的打击了。

    戴义、苗逵连忙道:“皇上英明,皇上说的是”。

    正德晒然一笑,反问道:“我英明么?我英明会把一个奸佞视作至亲至信地人。留他在身边这么久,绝对地信任他?”

    他悠悠闭起双目,伤心地叹道:“我对杨卿决无怀疑,可他避门不出以避嫌,那是对朕生了嫌隙了,他担心朕会连他也疑心了,心魔已生,情谊不复……..伴君如伴虎。伴君如伴虎啊,君王命中注定就该是孤独的?就该永远没有朋友、没有可信的人……..。?”

    指尖一滴血珠坠下,两颗泪珠也从少年天子的腮上滑落。

    他握有天下最大的权力,但是情感上,他能够亲近倚靠的人却不多,原本心中最亲近的两个人,一个背叛了他,一个为了避嫌远远地逃开了他。那种空落难过地感觉充塞了他地胸臆。

    “朕。不要做孤家寡人!”朱厚照愤然抬手,身前地古琴被他抛了出去。叮叮咚咚地滚了开去,那残破的声音一如他此刻受伤地心灵。

    忽然,一个小黄门踮着脚尖儿悄悄走过来,战战兢兢地道:“皇……..皇上,威国公求见!”

    正德闻言霍然抬头,眼中已是一片狂喜、一片欣慰、一片释然。

    戴义、苗逵齐吁口气,脸上同时露出轻松地笑意。

    一个青袍书生在正德略显朦胧的目光中翩翩而来,他身穿圆领青襟大袖袍,头戴月白四方巾,身材修长、面如冠玉,一派儒雅风流,正德心神一阵恍惚,忽然间又似回到了两年前太子宫中初相见……..

    “杨侍读!”一声呼唤,脱口而出。

    正德欣然唤着,眼中虽还有泪,脸上却已溢起一片笑意,一片真正发自内心的笑。

    这一刻间,两人的心重又贴在了一起,那是一种超越了君臣尊卑地兄弟之情,当今世上,也唯有杨凌,能给他这种感觉。

    “臣向义妹一仙学过箫技,只是造诣不高。皇上既有雅兴,臣便现丑,与皇上合奏一曲如何?”

    “好!奏什么曲子?”

    “就奏皇上所谱的那首……..《杀边乐》!”

    戴义、苗逵见机,连忙自室中又取出一捧玉琴、一管竹箫。

    苍凉激越的琴声又复响起,铮铮铿铿,充满慷慨之气。杨凌一身儒衣,手执竹箫,在左掌心中轻轻击打合拍,听到琴声婉转幽幽,袅袅直上九宵之际,忽地在阔室中踏步而行,举箫于唇,一缕应和的箫音随之而起。

    箫声与琴声你高我低、你低我高,彼此应和斗趣,恰似一双鱼儿,水中畅游,自得其趣。

    正德抚琴,目注杨凌,笑微微指下如飞。杨凌箫技虽差,但二人仿若心有灵犀,但见正德双眉一挑。杨凌箫音立即转低,娓娓而来,琴声果然高亢而起。若见杨凌脚下一重,正德指下琴音也便趋弱,应和箫声扶摇直上。

    这一曲奏来,虽不及与唐一仙合奏的娴熟韵味,但洋洋洒洒,心意相通之乐。却令人更觉畅快……..

    不知何时,张永悄然来到殿中,瞧见这番情景,连忙捧着一摞东西在殿边上站住了不敢惊扰。正德旁若无人,一曲奏罢,方按琴大笑道:“快哉!快哉!郁郁十余日,就只今日今时,朕心中最是快乐”。

    他说罢转向张永。收敛了笑意,平静地问道::“审完了?”

    张永诧异地看看皇帝镇静自信的模样,又瞧瞧站在他身旁的杨凌、戴义等人,不明白自已去午门时还一脸忧伤悲愤、彷徨失措的皇帝,为什么突然变了模样。

    他不敢再看。忙躬身道:“是,果如皇上所料,刘瑾在午门飞扬跋扈,呵斥百官如训家奴。无人敢予应答,幸赖皇上天威,老奴带了人去,刘瑾才有所收敛,三法司会审,共计大罪三十五,小罪六十八,刘瑾供认不讳。现皆抄录于此。”

    张永恭恭敬敬呈上那叠卷录,说道:“这些罪状,还需三法司逐项核对,调问案件相关人员,收集口供、物证、人证,并且从天下各地把一些受其乱政酷法迫害,以致家破人亡地受害者调来京师……..”。

    正德淡淡地道:“不必了,照你们这么审。旷日持久。要审到什么时候?他家里巨量的黄金白银、违禁地兵器甲胄、被他迫害致死的文武官员、乱政枉法下家破人亡的无辜百姓,一桩桩一件件。任其一都够取死之道了。”

    他刷地扯过一张信笺,戴义苗逵眼睛一亮,就象阎王面前两个小鬼儿,嗖地一下扑了过来,一个捧墨,一个递笔,眼巴巴的盼着这位小爷朱笔一勾,生死簿上涂了那老鬼的名字。

    正德擎笔在手,刷刷刷写下三个大字,略一沉吟,一咬牙又写下三个大字,然后把笔一丢,信笺向张永猛地一拂,白纸飘摇而起,亏得张永眼急手快,抢上一步跪接在手中。

    白纸上墨迹淋漓、森森然六个大字:“毋复奏,凌迟之!”

    张永一见,心中大喜,皇上下了中旨,    那就无需再审再查,刘瑾老儿死定了。

    皇帝的旨意,必须要经过中书省才能奏效。一代女皇武则天睥睨天下,也得把中书省改为凤阁,门下省改为鸾台,旨意不出于凤阁鸾台,便不算诏命。至大明,废中书省而建内阁,旨意就得经过内阁下达。

    不过律法归律法,事实是事实,皇帝地手谕、密诏在任何朝代都存在。正德偷偷去大同,留下地旨意就是中旨,杨凌在霸州接获地秘旨还是中旨,此刻地旨意仍是如是,只要没有人反对,它就能执行,有人反对,它一样能执行。

    问题是,下旨杀刘瑾,谁会反对?

    杨凌已觑见那六个大字,斗了这么久的对手,时时想着致自已与死地的冤家终于到了授首之时,他的心中却说不出是种什么滋味儿,轻松,但是绝无欣喜。

    张永已捧旨退下好久了,杨凌才趋前一礼,轻轻道:”皇上,臣……..想去探视一下刘瑾,乞皇上恩准”。

    正德转身,凝视着杨凌,眼神儿十分奇特。

    戴义和苗逵顿时捏了一把冷汗:“一个试图弑君造反的逆贼,人人避之唯恐不及,威国公居然要去看他?这不是犯糊涂吗?”

    杨凌坦然迎着正德皇帝的目光,正德渐渐溢起一眼笑意,起身说道:“好,带些酒菜,替朕为他饯行”。

    杨凌躬身道:“恭送皇上”。直起腰来,戴义和苗逵已亦步亦趋地随着正德皇帝离开了。

    池中春水荡漾,两只鸳鸯浮波。架上藤萝爬满了新绿,几盈鲜艳点缀其中。杨凌长长叹了一口气,亦缓步离去,太子宫重新陷入沉寂之中。

    一张小桌,摆满了酒食,刘瑾、杨凌对面而坐。

    两个人心平气和。好似多年的好友促膝而谈,看不出一丝生死大仇地味道。

    “咱家现在,真怀念在钟鼓司的日子啊,早上起的是早了点,钟鼓一罢,喝杯热茶,吃些点心,就可以去睡个回笼觉。下午。陪着皇上逗逗乐子,一天也没什么大事,不操什么闲心,教坊司隔三岔五还有点孝敬,得上三五十两银子。往箱子里一放,眼瞅着它满起来,乐呵啊”。

    刘瑾蓬散着一头花白地头发,望着高高的透气窗儿射进地一束光柱。阳光中有浮尘飘浮,还有些小飞虫忙忙碌碌地飞来飞去。

    刘瑾惨笑两声,说道:“瞧那小东西,多快活。我呢,官儿做大了,谁见了都哈腰,风光!金子银子山一堆一堆的往家里放,倒没了感觉。就记着搂、搂、搂。咱家一个废人,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有什么用啊,为了这堆破铜烂铁得罪人,现在想想,真是不值啊”。

    “公公今日的想法,或许是真的,可是如果你能离开这个牢笼,你还会想尽办法回到皇上身边。变本加厉地祸害天下。人的想法啊。唉……..,当初离开杨家坪。我就想着攒上三五百两银子,置个小康之家,让爱妻衣食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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