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2 战地玫瑰(求月票)-《回到明朝当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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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王靖难时持续了四年,杀掠无数。以至道路蓁塞,田畴草莽,东西六七百里,南北近千里。几为丘墟。山东又是主战场,人丁因战争、旱灾、蝗灾、瘟疫大幅减少,于是朱棣成功后也效仿乃父,从四面环山相对稳定的山西移民来山东。

    当时,移民最多的是东昌府(今聊城)、济南府、兖州府、莱州府、青州府,百姓不愿背井离乡,为了防止移民逃跑,当时官兵都用绳子把百姓们双手反绑。一串串连结起来以便看管。押送过程中,人们需要大小便时,便央求官兵将手解开,据说现在称方便为解手便是由此而来。

    现在他们迁来不过百余年,许多人从父祖辈口中还知道自已家乡。山东一乱,官府失去约束力,户藉、路引统统不管用了,所以有些人家干脆举家逃难。千里跋涉,想逃回山西去。这种情形青州尤其严重,所以刘大棒槌一进了青州地境,几乎见不到几个人,要弄口吃地也不容易。

    他躺在土坡上,眯缝着双眼,歇了一阵儿攒足了力气,一翻身爬起来继续向前走去。

    青州城已经封城了。白衣军几次进攻青州城,把衡王吓的够呛,他地身家性命、全部家底全在青州,所以他把附近府县所有的兵马全部集结于青州城内,然后封锁全城以求自保。

    如今白衣军已经转攻泰安城,此地平静了下来,衡王殿下仍然坚决不允开城,也不许军队、官员出城清剿小股流匪、安抚地方百姓。他对城外和依附的县镇完全放弃。任由流贼横行、百姓自生自灭。只求一已安危。青州知府洛少华是个清官,可是藩王在战乱时。如果没有朝廷谕令,有权节制地方军政,他也毫无办法。

    刘大棒槌到了青州城下,只见砖墙上伤痕累累,有的地方已经裸露出夯土,城头箭垛也被砸坏几处,可以想见曾遭受过怎样激烈的战斗。

    大棒槌已经饥肠辘辘,好不容易到了城下,也无心四处打量,立即仰头高喊道:“开城!开城!快些放我进去!”

    城头守军早已看到他蹒跚而来了,只是一个叫花子而已,他们连弓箭都懒得拿,站在城头向大棒槌讪笑道:“傻大个儿,衡王殿下有令,青州封城,外不准入、内不准出,你往别处逃命去吧”。

    “放屁!我是朝廷特使,奉钦差剿匪总督、威国公爷杨大人之命,有重要指令要入城传达,还不快放我进去?”

    城头守军捧腹大笑:“哈哈哈,你可别逗了,前两天有个孙子还冒充衍圣公孔公爷呢,叫老子一泡尿给浇走了,你是京里威国公的特使?俺说傻哥们儿,你先把你那莱阳腔改改,直接说你就是威国公不更好吗?”

    大棒槌又好气又好笑,他瞪着眼睛向城上连吼带解释,吼地嗓子冒烟,城头守军干脆缩回头去不理他了。

    刘大棒槌抓耳挠腮,忽地心生一计,向城头官兵吼道:“官爷,官爷,俺说实话,我其实就是邻县王老财主家的长工,家里被白衣盗洗劫了,小地偷了一大块金砖,独自逃了出来,可我现在连口吃地都没有,您高抬手,放我进城吧,只要进去,这金砖就是您的了”。

    城头上刷地一下,冒出七八颗人头来,一个个眼睛瞪地跟包子似的,其中有一个看军服是个把总,他瞪起眼睛上下打量大棒槌一番,嘿嘿笑道:“小子,你身上藏着金砖呢?”

    刘大棒槌要是说他是财主或者财主家的大少爷,怕是没人会信,但他说是地主家地长工,趁乱偷了主人财物,这事儿战乱时就常见了,城头守军倒不怀疑。

    “是啊,是啊,就俺这模样,流贼看了都懒得搜身。所以保藏下来了,本想着弄了钱,安定下来后开个小店,可是现在活都活不下去了呀,官爷,您发发慈悲……..”。

    “嘿嘿嘿,你放心,只要是真的。俺就放你进来。小六儿,六子,快去弄根绳子,系个筐,让他把金砖放进筐里,先验证真假再说”。

    旁边一个亲信士兵余笑低声道:“二哥,衡王爷下过令的,真要放他进来?”

    把总撇嘴道:“放他进来?美得他!娘的。不就是个窃主财物,逃遁在外的长工嘛,老子不把他送官究办就不错了,他自已有痛脚被我抓住,吃了哑巴亏敢放个屁么?等金砖上了城。放两箭把他骇走,嘿嘿,兵荒马乱地,这小子不是作贼就是饿死。没啥大碍”。

    小余嘿嘿一笑,悄悄竖了竖大拇指。

    小六子找了根绳子,系了个装石灰地筐顺下城去,刘大棒槌背对着他们,在地上连摔带揣,把那粘的牢牢实实的打狗棒最上段巴掌大地一小块拗断了,里边露出一段黄绫。刘大棒槌拿出来,顺手抄起一块地上的残砖包上。放进了筐中。

    城头几个守军看他翘着屁股也不知掏弄什么,裤子上几个原本不明显的破洞,这时清楚地露出了臀肉,不由嘻嘻哈哈,讪笑不已。

    刘大棒槌弄完了,直起腰向城头上喊道:“官爷,已经放进筐里了”。

    余笑精神一振,赶忙抢过去。和小六子把筐飞快地拉了上去。一会儿功夫,城头嗖地一飞下一块砖头。把总爷探出头来恶狠狠地骂道:“王八羔子,拿块砖头糊弄你爷爷?”

    刘大棒槌躲了一下,叉手大笑道:“识得字吗兄弟,那砖头不值钱,包砖的东西可值老银子了,你瞧清楚!”

    把总眼睛一亮,失声道:“我日,难道是房地契?快快,拿来我看看”。

    把总把黄绫捧在手里,横着看竖着看,看了半天招呼道:“小六,你不是认字儿嘛,给老子念念,上边这划拉的是啥玩意儿?”

    小六子念过私塾,人长地也斯文,常被人使唤来使唤去,闻言连忙接过黄绫,摇头晃脑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念到这里,他不由一呆,张着嘴巴抬头看看把总,把总瞪着眼睛回望着他,结结巴巴地道:“啥……..啥……..啥玩意儿?”

    “圣……..圣……..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着威国公、京营外四家军副帅杨凌,出师剿匪,山东军政、一应要员,统受节制,违令者斩立决。”

    衡王朱佑楎、青州现驻军将领副总兵郑洪飞、参将方青云、知府洛少华以及其他大小官员一一从地上爬了起来,刘大棒槌提着打狗棒站在上边,从打狗棒掏空的那一小截缝隙中又取兵部勘合,上边已经有济南府等沿途大阜的参将、知府、游击、守备等官员地印信。

    刘大棒槌绷起黑脸蛋子,大声说道:“这里是最后一站,要马上派人与附近城池联系,依次递解消息往德州,让国公大人知道这里已经在奉令行事。至于具体的命令,因事关重大,国公不准行文,要由卑职口述与王爷和诸位大人知道”。

    “杨凌派人来,一定是在打青州守军的主意”,衡王殿下想着,是一百个不甘心、一千个不乐意。可是眼前这个叫花子是拿了皇帝圣旨来的,上边说的明明白白,山东兵马、军政要事,统由杨凌节制,谁敢违逆就是欺君,衡王可没有造反地胆量。

    更何况沿海六省在抗倭之战中经杨凌指挥大获全胜,这几省官兵对他是信心十足。尤其是那段时间内,杨凌严肃军纪,裁撤作战部队的亢员,按军功行赏,中低级将领中很大一部分都是在这一战中取代庸碌无为的原任将领,刚刚升迁上来地军官。

    这些少壮军官固然对杨凌推崇备至。高级将领由于在抗倭战中得益不小,对杨凌也十分乐意从命。眼前这位副总兵就是因抗倭有功从参将直接升上来地,一听刘大棒槌要口述杨凌命令。他们不待吩咐,就一拥而上,将大棒槌围了起来。

    衡王见状不禁忧心忡忡:“我地衡王府可不能有失啊。这个大扫把,派人来青州到底瞎搅和什么呀?”

    杨凌没有直接赶回行辕,而是在城中四处游走了一阵,城中居民比较安静,数万大军地驻扎,对于懵懂无知地百姓们来说就是生命的保障。他们虽然听说过响马盗地厉害,但是响马盗目前为止,还没有成功地攻陷过这样的军事要塞,也没有和这样多的军队正面交锋过,城中百姓对官兵还是很依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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