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9 两虎争食-《回到明朝当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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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当然……..”。忽抬头看到杨凌促狭的笑意,马怜儿恍然大悟,俏脸一下如同红布,她恨恨地瞪了杨凌一眼。可是当着楚玲不好说什么,她只好不好意思地扭过了头去。

    杨凌对楚玲笑道:“我今儿上午好好歇歇,午后去指挥使衙门转转,再给六部大员回个拜贴就行了,其他人先不见了,等许泰把战况、战报、功过情形整理明白再说”。

    “老爷,贾大人说是要紧公务……..”。

    杨凌蹙眉道:“五城兵马司指挥使负责地是京都城中地面的治安,本国公是来南直隶剿匪地。他的公务与我不相干吧,再说他上边还有兵部管着,有什么事让他去找兵部,不要什么事都来找我搀和”。

    “是!”楚玲答应一声转身欲走,马怜儿忙道:“慢着,夫君大人,贾古控制着五城兵马司,掌管南京地面治安。上下左右全是王公勋戚、不好招惹的人。他能在这儿一干十年,那是官场上的老油条。八面玲珑,七巧的心思。如今不避忌讳跑来寻你,那一定是遇上了真正难办的事了,你还是去见见吧”。

    杨凌听了想了想,一拍大腿道:“好!那就……..见一见”。

    他把刚剥好地瓜子仁儿塞到女儿的小嘴时,轻轻摸摸她地头,笑道:“去,小馋猫儿,让娘亲给你剥,爹爹一会再来陪你”。

    杨凌来到中堂会客地房间,只见一个武官低着头,在正堂上的一幅松鹤图前走来走去,不断地摩拳擦掌,显得十分焦急。

    杨凌轻咳一声,那官儿闻声回头,见一年青男子刚刚跨进门来,身穿一袭大红云锦的蟒袍,玉带缠腰,隐隐流露出威严华贵,头上未束冠,只随意戴了顶黑纱交角幞头巾子。他的身后随着两名眼神异常机警敏锐地侍卫,一进门来,立即左右一分,隐到了门口侧方。

    瞧见杨凌这副打扮和气度,无需引见,贾古立即上前几步,恭恭敬敬拜了下去:“下官贾古参见国公大人”。

    杨凌搀了他一把,一边上下打量他模样,相貌端然,骨骼雄伟,年约五旬上下,言语之间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气质,只是体态有些发福,想来是在南京养尊处优的结果。

    杨凌呵呵笑道:“贾大人请起,私宅相会,何需如此重礼?来来来,请坐,有什么事咱们慢慢谈。咳!来人呐,续茶”。

    贾指挥干笑两声道:“国公爷,南京城里两头猛虎对阵,夫子庙前闹的不可开交,下官衙门里的人可是弹压不住了,下官本想去禀明兵部尚书大人,可您也知道,南京兵部实权不多,这两位虎将恐怕连兵部尚书大人也镇不住,迫不得已,下官只好冒昧登门向国公求助,现在还不知夫子庙那里情形如何,下官心急如焚,这茶……..实在是喝不下去啊”。

    杨凌一奇:“还真让怜儿说着了。果然有事发生,两头猛虎?哪两个家伙称猛虎?”他想起去苏州抗倭时山东兵和四川兵地一场大战,莫非又有哪路兵马起了冲突了?

    这样的事在各地兵马汇聚的时候是很容易发生的,那些大兵本来就喜欢惹是生非,加上彼此来自不同地地方,地域观念极强,两个游荡的兵丁要是吵起嘴来,双方助战人马不断增多。最后都能演变成一场大群架。

    杨凌急忙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是哪两路兵马起了冲突?”

    贾指挥苦笑道:“是南京锦衣卫镇抚使钱大人和……..和您麾下地江彬江大人。”

    “他们?”杨凌大吃一惊:“他们怎会起了冲突,他们现在何处?”

    贾大人道:“好象是江大人游秦淮河、逛夫子庙,不知怎地与钱大人起了冲突,下官赶去时,只见江大人的亲兵堵住了夫子庙的大门,钱大人被堵在里边,双方剑拔弩张的。南镇抚司的锦衣卫们闻讯不断赶去助威,又把江大人给围了起来。

    江大人不甘示弱,他有一部人马现驻扎在城头,也被他派人给召来与锦衣卫对峙,现在夫子庙前一片混乱。围观的百姓人山人海,就连秦淮河上地花船也全都聚到那儿看热闹,下官费了好大的劲儿挤进去,可是双方都在火头上。也不将缘由说与下官知道,只是彼此僵持,下官见势不妙,只好……..只好……..”。

    杨凌一听就明白了,贾指挥虽然是负责南京城治安地,可他管不了的人太多了,现在等于是国安局和野战军干上了,他这片警儿是哪一边都镇不住。

    贾指挥做为南京五城兵马司的长官。和锦衣卫南镇抚司关系十分密切,他是一定偏向锦衣卫的,可江彬是自已带来的人马,他想帮着锦衣卫,又不愿意得罪自已,于是只能上门来向自已求援了。

    杨凌心中直犯核计,江彬和钱宁,那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他俩能为了什么闹得这么大动静?不错。这两个人地确都是骄横跋扈地主儿,可是他们骄横归骄横。可是谁都不缺心眼,绝不是莽撞地不计后果地人,怎么会把事情闹的这么大?

    此刻他也顾不及多想了,急忙道:“好,那么本国公就和你走一趟,我去看看这两个混帐东西因何闹事,走!”

    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秦淮河在通济门分成两道支流,一道绕道南城墙外向西流去,称为外秦淮河;另一道通过东水关进了南京城,十里秦淮最美的地方就在夫子庙、得月台、文德桥、石坝街、乌衣巷、朱雀桥一带。

    这里本来就人流如织,如今更是被看热闹的人群围地水泄不通,有些带着孩子逛街的则把孩子架在脖子上,小孩子左手提着花灯,右手拿着零食,下边的老爹则踮起了脚尖,抻长了脖子住人群中看着。

    河里画舫极多,优美华丽,摆客的小船游鱼似地在大船缝隙间穿棱着,文人骚客揽着风月佳人站在船头,美人在抱,手中有酒,不时还有书童下人在一条条船上跑上跑下的传递着现场最新实况。

    夫子庙前,十几个飞鱼服、绣春刀的锦衣卫钢刀出鞘守住门口,看起来虎视耽耽,可是面对着外边人数相当、可是一脸杀气,精神气概绝然不同的边军悍将,不免有点色厉内茬。

    江彬双刀拄地,双腿分开,大模大样地立在门口儿,眼睛半闭着一动不动。在他旁边,是一张从算命先生那儿抢来的桌子。桌上摆着一只小香炉,三枝香烟气袅袅,已经燃过了大半。

    他的十多个亲兵杀气腾腾,钢刀出销,一副旁若无人的模样。

    钱宁从门口探了下头,看了看那即将燃尽地三枝香,不由悄悄吞了口唾沫:江彬发下狠话,三枝香烧尽。再不交出人去,他就要杀进庙来,现在可眼瞅着就到了,老贾那个死人,我向他飞了半天眼。还不明白是让他去找威国公?娘地,难道还要我当众说出来?我堂堂镇抚使,岂能那么示弱?

    钱宁心中暗骂,赶忙地又缩了回去。

    再外围。把江彬等人反包围在里边地锦衣卫官兵却脸朝外,和最后赶到的边军将士在对峙,这些人却没闲着,正在不断对骂。

    锦衣卫们怒气冲冲,颐指气使:“你们这些大头兵,胆子不小哇,竞敢在这里闹事,知道里边是谁吗?是南镇抚司钱大人。锦衣卫你们也敢惹,还真他娘的活的不耐烦了。你们看清楚,飞鱼袍、绣春刀,我们锦衣卫独一份的圣宠,别他娘的不开眼!”

    边兵作战勇猛,可是官兵平素的作派却极散漫,他们大老远地从北方跑这儿来,一个不知名姓的大头兵而已。怕什么锦衣卫啊。回头拍拍屁股走人了,管他娘的锦衣卫还是花衣卫。再说这支边军是从京营调来的,总兵官是当今皇上,许泰、江彬是直属于天子和当今威国公的人马,瞧瞧头顶上,我们可是插了天鹅毛地,大明军中头一号,谁怕谁啊?

    这些官兵平时作战是不舍得头插天鹅羽毛,身穿明黄战衣的,生怕有所损坏,可是进驻外城后,都换上了这身最引为骄傲的装扮,锦衣卫一秀飞鱼袍、绣春刀,他们立刻把膀子一晃,脑袋一摇,一支天鹅毛在头顶迎风飘飘,明黄色斜披的战袍冲向锦衣卫们。

    一个百户得意洋洋地道:“瞪大你们地狗眼看清楚,天鹅羽、明黄袍,放眼大明天下,我们也是蝎子拉屎独一份儿”。

    “五香茶叶蛋、蟹壳黄烧饼……..”,人群中传出小贩的叫卖声。

    南京锦衣卫水军所世袭正千户谢羡安不屑地道:“呸!一群土包子,给你几分颜色就开染坊,你那排场,吓唬乡下人去吧,南京城里谁没见过大世面,少在这儿显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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