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洞-《飨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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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文安左右没有料到赵子迈会冒出这么一句话来,眉心不觉蹙起,“你觉得为父在骗那位姑娘?”

    “或许不是骗吧,可是父亲您看不上儿子,却是瞒不了人的。”赵子迈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饮尽,“小时候,您总说阿姊像你,而我像母亲,我当时还想,像母亲多好啊,母亲待人温柔又和气,谁都喜欢她。可是后来我才知道您这句话的意思,您根本就是看不上我,温和在您眼中,哪里是优点,相反,它还代表着懦弱,懦弱啊,赵家子孙,怎能懦弱?怎敢懦弱?”

    说到这里,见赵文安张口想反驳,他使劲摆了几下手,大声笑着道,“父亲,我的父亲大人,您莫要为自己辩解,因为您的眼睛不会骗人,”赵子迈单手撑住下巴,认认真真地盯着赵文安的眼睛,声音忽然变得低柔和缓,“包括现在,这双眼睛也在说话,它们说:我生的这个儿子好生怯懦,借着酒劲,才敢把憋在心里这么多年的不满发泄出来。”

    他笑微微地看向赵文安,没有再发一言,眼中的光比头顶的月华还要纯净。

    赵文安亦是无言,可被这样的目光洗涤浇灌,他心中却依然像灼着一把烈火,将他烧得心慌不已,几乎想要落荒而逃。

    他一辈子都没有这般慌乱过。

    好在赵子迈没有支撑太久,他忽然脑袋一沉,重重磕在桌面上,闭上眼沉沉睡去了。

    见状,一直站在院外不敢进来的老管家周培轻手轻脚走了进来,看了已经睡着的赵子迈一眼后,敛着气请示,“老爷,少爷睡了,老奴把他搀回房吧,坐久了着凉就不好了。”

    赵文安的思绪被他打断,眼皮子动了动,回过神来,轻声道,“周培,在你眼中,我是个偏心的父亲吗?”

    周培吓了一跳,“老爷的家事,我们这些当奴才的,怎敢妄加议论,再说您贵人事多,一年到头也在家住不了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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