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外线作战的情况下,在千里之平原,牵制机动力更加优越,阵型已经完全展开的建奴军,郭尚礼呀,郭尚礼,你以后万万不能带兵打仗,否则你不是战败,就是被哗营的部下所杀,下场都不太好。”耿如杞嘲弄着说道。 耿老西的嘴巴,岂止一个毒字了得? 郭尚礼撇了撇嘴,但是他没有反驳,在用兵之事上,郭尚礼没有置喙的能力,耿老西的用兵,的确了不得。 哪怕郭尚礼带着锦衣卫这么些年,在大兵团作战之上,远逊于耿如杞。 耿如杞看着堪舆图,心神却是逐渐的安定了起来。 “你知道雍熙北伐吗?”耿如杞老神在在的端起了茶,慢条斯理的说着。 郭尚礼一拍额头,这老学究又开始了,他略带焦急的拍了拍自己身上甲胄,忿忿的说道:“耿老西,这都火烧眉毛了,你跟我这里讲古,有意思吗?” 雍熙北伐,雍熙三年,宋太宗皇帝赵光义第二次发动北伐战争,意图收复燕云十六州,结果被北朝萧太后、耶律休哥,南朝韩德让打的哭爹喊娘。 辽国是典型的北人(契丹)北治,南人(汉)南治,一国两治基本政治格局,韩德让的韩家,几乎世代掌管南枢密院任枢密使。 而萧太后的父亲萧思温是辽穆宗耶律璟被害、耶律贤登基的幕后推手,在耶律贤登基之后,萧家全盘占据北枢密院。 在太平兴国四年,宋太宗赵光义第一次北伐,在高粱河,韩德让就是将驴车战神封号,扣在赵光义头上的指挥者,之后韩家就掌控了南枢密院。 雍熙北伐是第二次赵光义的北伐,但是在这场北伐之中,盖世名将曹彬折戟,杨家将鼻祖杨业雁门关殉国。 自此以后,宋朝再没有了收复燕云十六州的契机。 雍熙北伐,是任何一个军将,都要学习的典范性的战略失误、指挥失误、行军失误。 耿如杞当然知道眼下代善已经行至归化城的附近,但是耿如杞却丝毫不慌张,他抿了口茶说道:“任何时候的分兵,都必须是分兵之后,任何一路都能正面牵制对方主力,甚至是打赢对方主力决战,才可以分兵,否则后果就是被对方串糖葫芦,救则败,不救也败。” “以萨尔浒之战举例,在当时的情况下,仅仅杜松和马林两总兵率领近三万余正军,完全有能力可以牵制老奴酋的兵力,甚至可以正面作战,但是杜松在第二次分兵之后,却将辎重留在了营地,轻装简从直扑吉林崖,贪功冒进,说的并非行军,而是分兵。” 郭尚礼仔细的琢磨了一番之后,才恍然大悟,自己那一句让包统牵制的确是不太对。 耿如杞叹气的说道:“雍熙北伐之战中,最可怕的就是将从中御,上千里的战线,定好了何时在哪里扎营,就必须在哪里扎营。甚至有军卒行至目的地,驻营之地的河流干枯,无水源之下,监军王侁依旧要求按照圣喻驻营,属实是……找死都没这种找法。” “上千里的战线,并且避免与对方主力会战的战略,从最开始就是一种错误。” 耿如杞就趁着堪舆图,将当初雍熙北伐之中的种种,跟郭尚礼娓娓道来,任何一个小细节,其中的错误都说的十分的明白。 “也就是说,哪怕是在雍熙北伐中,曹彬能够避开岐沟关败北,大宋军依旧无力收复燕云十六州?甚至可能败的更多?”郭尚礼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才心有余悸的问道:“这么看的话,雍熙北伐最大的失误,就是在战略上制定上,就出现了方向性的偏差。” “然也。”耿如杞叹息的说道:“当时的韩德让为南枢密院枢密使,在大宋第二次北伐之中,韩德让见大宋来势汹汹,其实有意无意的怠战了,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否则曹彬也要死在雍熙北伐之中。” 郭尚礼看着堪舆图用力的锤了一下说道:“第二大失误,就是将从中御了,否则曹彬岐沟关绝对不会败的这么难看。” “潘美部、米信部、田重进部,在曹彬部取得了重大战果,拿下涿州之后,居然没有配合前行,为了尊上诏命,驻扎在应州、飞孤、新城等地,裹足不前。致使曹彬部独自迎战耶律休哥部和萧太后军,实属是痛失好局!” 岐沟关历来点评之时,都会说一句曹彬英明一世,糊涂一时,贪功冒进,攻破了涿州。 但是这世间有个颠不破的道理,战机稍纵即逝。 曹彬取涿州是闻到了战机,趁着耶律休哥和萧太后军未曾赶至涿州之时,拿下了战略要地涿州。 若当时宋军四路军并进,大宋收复燕云十六州,就不用等到兵不血刃童经略了。 但是没有如果,宋军惨败。 耿如杞心满意足的喝了口茶,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郭尚礼就是读书少,研究的战役少,多读点书,多研究些战例,多领兵打仗,也不失为一员悍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