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对峙(1)-《这个师妹明明超强却过分沙雕[穿书]》


    第(3/3)页

    “为什么?”

    “为什么——很重要吗?人都死了。”谢妙然冷冷道。

    “你为什么杀他们?”

    谢蕴昭走上前。

    妖仆持刀扑上来,转眼却被她一剑挑开。看似轻柔随意的一击,却让妖仆重重砸在地面,半天爬不起来。

    谢妙然这才露出一丝震惊。他垂下眼,想了想,才说:“自然是因为……你的灵根有用。”

    砰。

    他被一剑抽倒在地。

    一抹血痕自他肩上沁出。

    谢妙然伏在地上,还没来得及呼痛,睁眼便见谢蕴昭蹲在他身前,又单手将他拽了起来。

    “为什么。”

    女修的面容清艳不可方物。即便是如此满脸漠然、冷若冰霜,她也是无可挑剔的美人——是作为女子的美人。

    谢妙然盯着她的脸。

    “当然是因为……阿兄的吩咐。你以为阿兄真的就是你认识的那个无害的王离?”他露出一抹幸灾乐祸的、灿烂的笑,“世界都是一张棋盘,人人都是棋子,唯有阿兄能当棋手……在你眼中,亲人的死亡很重要是不是?但在阿兄眼里,那不过是蝼蚁微尘,根本不值一提!”

    “我不知道阿兄为何要杀死你的外祖父母,但那一定是因为你有用,否则只会阿兄不会让人带你回京。”

    “是你害死了你的外祖父母,是你自己!”谢妙然疼得喘气,却遏制不住笑意,“要怪,就怪他们太倒霉,养了你这么个没有血缘的天煞孤星!”

    “噢……是这样。果然是谢九的吩咐么。”

    谢蕴昭点点头,松开手,将谢妙然扔回地上。

    “这样我就知道该怎么做了。有些事还是问清楚比较好。否则,万一冤枉了一个友人,哪怕只是普普通通的友人……也会很让人伤心。”

    她一边说,一边将剑尖悬在谢妙然心口。

    妖仆勉力从她背后扑过来,却被她反手一剑刺中,重又倒地。

    谢蕴昭回头看那名年轻的、少女模样的妖仆:“我只杀谢妙然,不杀你。”

    妖仆苦笑一声,奄奄一息:“我同主人性命相连,若女郎死了,我也活不了……”

    谢蕴昭沉默片刻,点点头:“那就对不住了。”

    天上月光渐渐暗淡。大火遮蔽了月亮。

    城中有人以为这是天狗食月,以为下京区的异象也是天狗作祟,便敲锣打鼓,想赶跑天狗。

    外面的嘈杂更严重了。人们已经聚在院子周围,只是碍于其中凛冽之力,不敢轻易破门而入。

    谢妙然瘫在地上,只觉外头的人声遥远异常,如隔云端。

    他瞪大眼睛,怔怔地望着女修。

    这张恶毒又苍白的面容被剑光映红,竟有了一点红润的错觉。但是,这点代表生命力的红润……反而更衬托出他眼中对死亡的恐惧。

    突然之间,他才发现原来自己是害怕死亡的,原来他对生命是有留恋的。

    这个念头刚刚兴起的瞬间,泪水便淌了下来。

    “阿兄,救……”

    ……我。

    这个字消失在一剑穿心里。

    也消失在……被劲风击偏的剑光中。

    鲜血淋漓,沿着剑尖退下的轨迹洒了一路。

    ——谢九郎!

    ——是九郎来了!

    ——太好了,九郎必定能即刻击毙贼人!

    月光最黯淡之时,也是榕树封印最亮的时刻。

    满院光华中,一人推开院门。

    这动作极为寻常,毫无特别,就像他之前每一次推开晴雪苑里那扇简朴的院门一般。

    但这一次,走进来的不是白绸蒙眼、容貌平凡的王家旁支落魄子。

    而是黑衣金纹、玉簪绾发,俊美清冷,剔透淡漠如万载玄冰的谢家嫡子,名满平京的谢九郎。

    “……阿兄,救我!”

    谢妙然蜷缩在他脚边,泪流满面。

    谢蕴昭提着剑,看了一眼那头的尸体。“谢妙然”的尸体褪去幻象,变成了少女妖仆的模样。很快,她的尸体也化为飞灰,消失不见。

    “能替死的妖仆……世家子到底有多怕死?不停地让别人替你们去死,一个又一个。”

    她横起长剑。

    一点火焰跳跃而出,在她长剑之上燃烧。

    谢九看她一眼,又看她背后的榕树一眼。

    “许云留。”他低低叫道。

    他脚边可怜的弟弟攥住他的衣摆,急切道:“阿兄,那不是许云留,是谢蕴昭……是谢长乐啊!你忘了吗,是……”

    “聒噪。”

    清风吹起,裹住谢妙然,将他往旁边一丢。

    谢九本人则一步步走进小院。

    从头到尾,他的目光都聚集在谢蕴昭脸上。

    “许云留。”他说。

    谢蕴昭说:“我不是许云留。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这个人。”

    谢九停了下来。他仍旧面无表情,只微微抿起唇,漆黑的眼珠透出一种难以言说的情绪。

    “我知道从来没有许云留。”他的声音还是显得淡淡的、没有丝毫波动,“你肯定是别人,一个不叫‘许云留’的人。但是……”

    他垂下眼,再慢慢抬起眼帘。

    只这一个细微的动作,就有狂风生出。

    四面瓦片忽地被掀起,整个院中飞沙走石;榕树猛然震颤,叶片哗然不止。

    谢九站在狂风中央,定定地看着她。

    “但是,你怎么能是谢长乐?”

    他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出来:“你为什么——偏偏是谢长乐!”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