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6 进击的前夫-《提灯映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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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河摇头示意不要,周晖再敲;楚河又摆手示意走开,周晖还敲。

    周老大锲而不舍金石为开,楚河终于第三次摇下车窗问:“你到底想干嘛?”

    “亲……亲,来给你送饭。”

    “不要。”

    “来嘛亲爱的,老呆在车里不健康,空气不循环,影响肺部氧气质量……”

    “我觉得还好啊。”楚河若无其事道,“毕竟作为大房,要注意和你的灵魂二奶联络感情嘛。”

    周晖呆若木鸡,嘴角抽搐,捧着碗在风中石化成了一块块。然而下一秒楚河把他彻底击碎了:“——哦对,不好意思,是前任大房。”

    ·

    晚上三个人还是在车厢里过夜,周晖想方设法要跟楚河一起挤到后座上,无奈张顺屁股黏在他哥身边,赶都赶不走。最终周老大只能回到驾驶席,一个人委委屈屈地孤枕独衾。

    然而到了半夜,他偷偷溜下车去,在拉萨河边的石滩上捣鼓了半个多小时,然后偷偷摸摸的回车上弄醒了楚河:“亲爱的,给你看个东西,过来过来!”

    楚河睡得正熟时被弄醒了,外面又寒风凛冽,他唯一的想法是把周晖塞出去然后继续睡。然而周晖一个劲捣他,几分钟后楚河终于无奈的坐起身,披上冲锋衣,走下车嘶哑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周晖神秘不答,拉着他的手走向拉萨河,站定在一片凌乱的石滩上。

    西藏的夜空广袤浩瀚,银河横贯长空,千亿群星安静地闪烁在天幕中。

    周晖抬起手,一道无形的光膜平地而起,在高空中拉伸扩展,变成一面覆盖天空的透明银幕。巨大的银幕中,星辰仿佛被神秘的力量推动,一颗颗接二连三离开轨道,渐渐组成了巨大闪耀的星空图。

    那是一只凤凰,绚丽的羽翼在夜空中闪闪发光,尾羽仿佛在长空中洒下的浩瀚银河。它纤长优雅的脖颈低垂,温柔注视着脚下一头似狮似虎的巨型魔兽,而魔兽虽然獠牙尽出仰天长啸,后腿却趴伏在地,显出既张狂跋扈,又情愿顺从的姿态。

    楚河微微发愣,只见周晖双手推动,星图再次变换。

    千万星辰如同映在镜面上,在夜空中,组成了他们两人此刻站立在拉萨河畔上的姿态。楚河和天幕中闪耀发光的自己互相对视,呆愣半晌后才转头望向周晖,天空中那个镜像的自己也随之转头,与群星组成的周晖彼此相望。

    “我们刚搬到人界的时候,就住在西藏的冰川上,每天晚上都能看到这么清晰的星空。”周晖微笑起来,眼底映出满天繁星的光辉:“我记得那时你特别喜欢在深夜的时候,一个人坐着仰望夜幕,有时两个孩子会跑去坐在你身边,但只要我一到,他们就散开了。”

    楚河看看他,又抬头看看天上镜子里的自己,内心震撼难言。

    “其实我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和你一起手拉手坐着,静静仰望这亘古不变的银河。世事总有很多无奈和变数,你也许已经选择了自己将来的路,但只要有任何一点可能,我都希望能和你一起走下去,持续到这大地倾覆、星辰陨灭的最后一天。”

    周晖从胸前口袋里摸出戒指盒,打开露出里面的黑色圆环镶钻对戒,天幕上星辰组成的他也随之而单膝下跪:“亲爱的,咱俩复婚吧,可以吗?”

    楚河静静的看着他,眼底眸光如水,半晌突然开口问:“你那辆灵魂伴侣车……”

    周晖立刻指天发誓:“回去就卖了,两百块拉走!”

    楚河目光中浮起明显的笑意,从对戒中取出其中一个给周晖戴上,另一个攥在自己手心里。继而他俯下身,在满天星空映照中和周晖温柔的接了个吻。

    “不用卖……”他轻声戏谑道:“就当作你的婚前财产送我吧。”

    ·

    那天晚上张顺一直没睡好,一开始是周晖悉悉索索的下车又上车,然后是他哥悉悉索索的上车又下车,两个人在外面不知道折腾了些什么,快天亮才一同回来,开关车门的时候把他弄醒了,迷迷糊糊问:“……你俩干啥?”

    楚河没吱声,张顺朦胧睁眼一看,只见他哥面色潮红头发凌乱,身上胡乱裹一件外套,周晖正从驾驶席上回头发出“嗯哼哼哼”的邪恶笑声。

    张顺打了个哈欠,无精打采问:“……傻逼你笑啥?”

    周晖还没来得及耀武扬威,楚河轻声道:“你俩都睡觉!”

    根本不用他说第二声,到哪都吃得饱睡得好的张二少立刻两眼一闭,什么疑惑都忘了,瞬间再次沉入了黑甜的梦乡。

    第二天张顺起来,神清气爽精神百倍,压根没想起昨晚有任何异状。

    然而楚河却直接不下车了,在后座上盖着大衣补眠,模样极度疲倦。

    与之相对的是周晖精神异常亢奋,一改平时懒散滑溜的作风,早餐竟然不知从哪里摸了几个鸟蛋,煮好后慷慨大方的分了张顺一个,剩下的全端上车把楚河叫起来一起吃。

    他们计划今天返回拉日朗去给汽车加油,补充给养,顺便和北京方面联系搜索事宜。虽然两天过去还毫无进展,但周晖的心情似乎相当不错,张顺在边上看着甚至觉得,哪怕这时候于靖忠打电话来大骂他家祖宗十八代,他都能“嗯哼哼哼”的从头笑到尾。

    早上他们又抱着最后的希望沿铁轨搜索了七八公里,但什么蛛丝马迹都没发现。中午他们收拾了东西,煮了点脱水牛肉,准备下午就启程回返;然而临走前,事情终于发生了变化——

    周晖水喝多了,毫无羞耻心的跑到铁轨边放水,放着放着,突然发现了火车消失前留下的异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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