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退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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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屹西车队最近拿了个奖。

    一大帮人回来立马搞了个聚会,说是庆祝,实际就是给犯酒瘾找的借口。

    大家笑着聊着在沙发落座,沙发没一会儿就挤满了人。

    “用的什么法子把人给找过来的?班长看不出来你有两把刷子啊。”

    班长是个戴眼镜的男生,高瘦高瘦的:“去趟洗手间的功夫遇上了,平时这人多难约啊,天南地北跑的,当然不能放过这个好机会。”

    沈屹西情绪似乎丝毫不受影响,靠在椅背里,闷笑了声。

    “不来你们还能少喝点儿,这可是为你们操心,还不乐意了?”

    一如既往的嚣张,肆意。

    男人之间的话题几句不离胜负欲,说还真就今晚看看,谁喝少了谁孙子。

    “你别说,凡子,你是没跟屹哥喝过酒,今天这声爷我看你是逃不掉了。”

    沈屹西窝在沙发里,听完只扯唇笑了下。

    他探身拖过桌上的烟灰缸,掐灭了烟屁股:“别把我叫老了,爷你们自个儿留着心里叫,自己喊孙子就行。”

    “靠,真嚣张啊屹哥。”男人们哄笑。

    路无坷就坐在沈屹西对面,流光涌动的暗色下,她毫不避讳地看着他。

    多少年过去了这人还是这副德行。

    做什么事都吊儿郎当,像是没什么事能让他上心,别人谈个恋爱都纯情的年纪,他接个吻都沾染情色意味。

    一身放浪形骸的痞气,从骨子里带出来的坏。

    你永远不知道他能坏到什么程度。

    他掐完烟又靠回去了,从始至终没再看过她一眼,像是从没认识过这个人。

    仿佛刚才那一眼也只是不经意,她对他来说只是个陌生人。

    阿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路无坷身边。

    她有点发愁,沈屹西这人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今天这场来了。

    路无坷听见她的叹气声,没说什么。

    阿释试探性问了她一句:“回去不?”

    路无坷目光终于从沈屹西身上离开,低眸。

    白皙纤细的手指和酒杯中烈酒形成鲜明对比,苍白的病态感。

    她轻晃了晃酒杯:“不回,玩呗。”

    言语间听不出一丝难过和脆弱。

    也就是这要命的倔劲儿,当初才会把沈屹西那个瘟神引来,阿释想。

    她往沙发里一靠,状似轻松道:“行,你最好是多喝点,回去一躺床上不省人事的那种。”

    路无坷瞥了她一眼。

    阿释开玩笑:“别抱着我哭。”

    “哦,你今晚等着,不抱着你哭两个小时都不行。”路无坷说。

    阿释笑。

    不过既然路无坷决定不走她也没什么好说的。

    没一会儿就有人提议玩个好玩的,干喝酒不带劲。

    老同学见面,说好听点是同学聚会,直白点其实就是八卦聚会。同学圈子就那么大点,芝麻大点儿的小事都能津津乐道,那些烂在肚子里却心照不宣的好奇现在有个机会当玩笑话问出来,谁不感兴趣?

    每个人都在对他人的生活好奇。

    “行啊,你们女生拼不了酒,陪你们玩会儿好了。”男人们爽快答应,随手从地上空啤酒瓶里抽了个出来往桌上一放。

    这种俗套的玩法大家驾轻就熟,酒瓶一转,停下来瓶口对着谁谁就自认倒霉。

    两种方式任选,真心话,或者大冒险。

    第一轮瓶口对准的一个女人,挑了大冒险,吻了隔壁一个男的。

    不拖泥带水,不含糊。

    人从校园里出来了就是不一样。

    路无坷听着快把天花板掀开的起哄声,眼神不经意间瞥到对面的沈屹西。

    他两条长腿大喇喇抻着,瞧着这副场景脸不红心不跳的,漫不经心地笑着。

    她转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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