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祚(四)-《酌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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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石兰吃了一惊,这浩瀚如山呼海啸却偏偏能尽数收敛于一点的灵力,比之沈歧睿强横了不止一点!这哪里是一名二十岁的后辈该有的力量?

    再看沈楼,一招一式稳如泰山,毫不费力,显然还未到极限。

    “好小子,你以前可没这么厉害!”温石兰禁不住称赞他。

    “你以前,也没这么下作。”沈楼侧身躲过一刀,冷眼看着温石兰。

    上辈子跟温石兰打了近十年,虽然道不同,却不妨碍他欣赏这个人。神武天成,光明磊落,一代英豪。没料想,如今竟成了暗箭伤人的小人。

    听到这话,温石兰面色微变,眼中泛起几分恼恨。恰在此时,虞渊剑破开防御灵力,朝他门面直刺而来。平平一剑,没有多快,也没有变招,好似少年人每日清晨习练的基础招式,却怎么也抵挡不住。

    “嗤”一声响,躲闪不及的温石兰被刺中了肩膀,斩狼刀斜劈过来,将虞渊狠狠撞开。

    “呜——”蛮人营地响起了号角声。所有的蛮人都退回了呼延河以北,温石兰受伤,不再恋战。

    天色渐晚,沈楼下令鸣金收兵,今日这一场算是撑过去了。

    林信大马金刀地坐在元帅帐中,把玩着沈元帅的笔墨、帅印。元帅亲卫站在一边默不作声,留营的兵将们不敢靠近,抓耳挠腮地向里张望。

    “你们元帅,平日睡在何处?”林信叼着一根笔,点了点眼观鼻鼻观心的小亲卫。

    “回侯爷,如今正在行军,元帅就睡在屏风后面。”小亲卫指了指林信坐着的椅子后面,那一幅充当屏风的巨大舆图。舆图将这帐子分作两半,前面用来商讨事宜,后面用来休息。

    枕戈待旦,随时拔营。

    林信打了个哈欠,站起身来。这一路紧赶慢赶,又拖着鹿璃跑了几百里,着实有些累了。

    “侯爷可是要休息?属下给您铺个……”小亲卫话没说完,就被林信摆手制止。

    “你方才也听见沈清阙说的了,本侯睡这里便可,退下吧。”林信慢条斯理地说着,言语间尽是含糊的暧昧。

    小亲卫只有十几岁,瞧着嫩得很,听了这话脖子都红了,磕磕巴巴地说:“属,属下告退。”

    屏风后的床铺有些简陋,只是一张平整的木板,上面铺了虎皮,扔着一只圆枕。林信蹬掉鞋子爬上去,在虎皮上蹭了蹭脸,上面尽是沈楼的味道,草木冷香夹杂着淡淡的汗味。

    帐子外面,传来几名汉子的低语。

    “娘诶,侯爷真睡到国公爷的床上了?”

    “方才他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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