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密道┃密道,标准的密道。-《子夜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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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喂,跑题了。”潘恩打破顾问室的安静,朝6/10的投屏一努下巴,示意大家别忘了正事儿。

    但隔空围观其实也算不得什么正事儿。虽然他们挂的名头是“顾问”,实际工作交接之后,新的运营部门压根没再理过他们,他们就算全天候监督各关卡内的情况,也创造不出什么工作成果,纯粹打发时间罢了。

    何况——

    维达:“要看也别看6/10了,你还指望他们突然开窍、福至心灵?”

    5/10:“没可能啦,这概率比他们把1314都弄死还低。”

    7/10:“确定都不想看了?那我可把7/10的移过来了。”

    语毕,7/10守关人就要把正直播自己关卡内景象的投屏和占据视野中心的6/10投屏交换位置,以获得更好的围观体验。

    不料他意念刚起,就被提尔温和打断:“现在给他们判死刑还太早吧,这不已经回了主人房。”

    6/10投屏里,再次返回古堡主人起居室的十四个闯关者,正在屋内各处查看。

    鉴于屋内比较大的物件,如柜子、花瓶等都已被当做凶器砸进了走廊,屋内现在除了一张床,再没什么陈设,所以众人省略了“翻箱倒柜”环节,重点检查浴室、床榻周围及床下、墙壁等。个别人会去捅捅天花板和地面,谁让他们有个执念“密道”的组长。

    闯关者们不清楚前路,一切行动全凭直觉。

    守关者们却知道,这房间里是有线索的,所以提尔那句“已经回了主人房”,怎么听都带着“谁说他们就一定找不到呢”的意味。

    5/10在不久前,就发现这位1/10的同事思想倾向有点问题,话不多,但一说,就明里暗里透着对虫子的“同情”,有时候这“同情”里更是见鬼地还有几分“肯定”?

    这种家伙,要么是脑子真坏掉了,要么就是故意搞特殊,你们越同意什么,我越唱反调。

    不管哪种,5/10都很看不上,这会儿便也不再客气,直接嘲讽:“主人房从里到外都那么醒目,就差在门上直接写‘我与众不同’了,傻子都知道探头往里看看。但线索可不是想找就能找到的,如果他们有那个智商,就不会快把房间搬空了,还没发现问题。”

    这话可有点刺耳,摆明要和提尔杠上。

    顾问室的气氛顿时变得微妙。

    提尔微微皱眉。

    反唇相讥?还是就此收声以维持虚假同事友情?这是个值得思索的问题。

    得摩斯没让他烦恼,直接一脚踹上6/10椅子,因为是第二次出脚,动作更娴熟。

    就听一声椅子摩擦地面的刺耳长音,6/10连人带椅子被踹出去快半米,直接撞上5/10的椅背,才停下来。

    6/10眼里立刻起了火,当下就要跳起来反击。

    5/10眼疾手快,立刻把人揽过去,看似亲热地勾肩搭背,实则是压着6/10肩膀固定呢。

    “哎哎,都是同事,为了虫子闹不愉快,也太不值当了。”5/10这话说得大声,是给整个顾问室缓和场面用的,之后他又靠近6/10耳边,作为有幸挨了得摩斯第一脚的选手,以过来人身份给了对方一句专属劝告,“你想体验‘窥探恐惧’?”

    6/10当然也记得先前得摩斯也踹了5/10椅子,并以“窥探恐惧”威胁,但他可从来没当回事,因为“禁止守关人之间互相攻击”,是试炼区的几大铁律之一。

    像是看出了6/10的不以为然,5/10几不可闻叹口气,声音压得更低:“你可别忘了他的光辉事迹。”

    6/10:“……”

    得摩斯,试炼区成立以来,唯一一个荣获“惩罚制度大满贯”的选手。

    “警告”、“通报批评”、“禁闭惩罚”、“扣发工资”……但凡制度上列明的惩罚项目,他都体验过,个别项目还经常体验,反复体验。

    体验的原因也五花八门,“偷偷潜入不属于自己的关卡”、“袭击不属于自己关卡的闯关者”、“擅改守关流程,过度自由发挥”、“和守关者斗殴”、“唆使其他守关者加入斗殴”……

    你能想到的错误他犯过,你想不到的错误他发挥创造性,也犯过。

    6/10在追忆往昔里,默默安静下来,反手也搭上了5/10,和其假装一对亲兄热弟,强行开启新话题。

    后方,被刻意遗忘的得摩斯,满眼失落。

    他都把窥探前的准备酝酿好了!

    小冲突被化解,守关人们瞬间轻松,顾问室重新恢复嘈杂。

    提尔无奈叹口气,和得摩斯说:“你不用总帮我出头,我还没弱到连挑衅都不能应付。”

    仍站着的得摩斯,低头斜他一眼,毫不掩饰的怀疑:“你确定能像我刚才那样一脚踹过去?”

    提尔:“……回应挑衅不是只有踹椅子这一个方式。”

    “算了吧,”得摩斯耸耸肩,坐回自己椅子,“你这种人,要么不动手,一动手就绝对是大事。你以为我在保护你?我这是在保护他。”

    提尔:“……”

    “对了,那个vip的队长,叫唐什么来着?我感觉如果他在,说不定还真能发现线索。”已经把注意力放回6/10投屏的8/10守关人,突然有感而发。

    “唐凛。”卡戎帮他补完姓名。

    唐凛在4/10狩猎者游戏中的表现,是他们围观这么多天来,这么多个关卡的闯关者里,最亮眼的一个。

    单是竟然能拥有第二棵文具树,还是治愈性的,就足以傲视所有闯关者了,更难得的是,还有脑子,够冷静。

    不过顾问室里绝大多数守关人,只见过唐凛4/10以后的表现。

    关于他在3/10孤岛求生别墅的“捉迷藏”游戏里,以“铠甲战士”造型把当值守关者耍得团团转这件事,只有天知,地知,潘恩知。

    眼下,潘恩背靠椅子,双手插兜,乖巧得连红发看着都很柔顺。

    “也不一定非要唐凛,”4/10的索贝克,认真盯着投屏里的某个背影,说,“他在那儿站半天了。”

    说着,他用意念将投屏视角推进,让画面更清晰地锁定目标人物。

    是范佩阳。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油画前,这会儿正驻足在那儿,微微仰头,全神贯注地望着画里的guest.013。

    戴着眼镜的男人占据了画幅的大部分,背景像是一间书房,他穿着正装,坐姿优雅,手中拿着一本翻开的书。从画里看不出书页内容,更看不见书的封面,只能依稀辨认,书页白中泛黄,封面则是深色的。

    房间里的范佩阳在沉思。

    顾问室里的守关者们也渐渐安静下来,一些人甚至还不自觉地有点紧张。这紧张当然不是担心闯关者,而是他们知道油画里有线索,画前的人却不知道,于是“范佩阳到底能不能察觉”,就成了一件隐隐让人期待的事。

    “他不会真看出来了吧?”

    “有可能。”

    “不然不会一动不动这么长时间。”

    “这人可以啊,我还以为他只会暴力……”

    起居室内,众伙伴也发现了范佩阳的异常。

    油画是他们进入房间后第一个查的地方,因为郑落竹和南歌都说这幅画十分奇怪,屋子里什么家具都能挪动,就这幅画,跟长在墙上似的,怎么都不动。

    十几个伙伴都上了手,最终确认,郑落竹和南歌说的是实情。

    如此可疑,必然要重点查看,可众人花了很长时间来研究这幅画,也没研究出个所以然来,最终不得不放弃,开始查看房间的其他地方。

    此刻范佩阳又回到了油画前,还欣赏得无比专注,谁看都会觉得奇怪。

    郑落竹立刻跑到他旁边,问:“老板,怎么了?”

    这一问,让顾问室瞬间安静,所有守关人都目不转睛地盯住投屏。

    起居室内,众闯关者也望向范总。

    范佩阳则心无旁骛,只认真看着油画上的guest.013:“还是浴袍适合他的气质。”

    郑落竹:“……”

    起居室内所有伙伴:“……”

    顾问室内所有守关人:“……”

    就不应该高估这家伙!

    没一会儿,投屏里又传来范佩阳的声音。

    “他为什么不看书?”

    这时候房内的大部分人都已聚到了油画面前,陪着范总一起“赏画”。

    画上,guest.013手里的书可是画得清清楚楚。

    “你眼……咳,你再好好看看,这不是就在看书么。”在“你眼瞎”脱口而出前的最后一刻,和尚终于反应过来,他面对的不是普通闯关者,是范佩阳。他当然不怕对方,但是为了爱与和平,可以暂时迁就,保持文明礼貌。

    “手里拿着书,眼睛没看,”范佩阳直截了当,“视线不对。”

    众人再度看向油画,终于明白他在意的点是什么了。

    画中的guest.013坐在书房里,手里捧着书,理所当然让人觉得他就在看书,但仔细观察就可以发现,他的视线虽然对着书页方向,但又稍稍高于书页,像是越过,正在看更远处。

    但这更远处的景物又不可能从油画中体现出来。

    众闯关者越观察越疑惑:“他到底在看什么?”

    范佩阳越观察越笃定:“他在瞪我。”

    众闯关者:“……”

    总有刁民要害朕·范佩阳,又上线了。

    “等一下……”南歌忽然上前半步,离油画近到不能再近,而后踮起脚,试着和画中人微微下行的视线对接。

    很快,她就发现,guest.013的确是瞪着范佩阳,可那是因为范总非站在人家的视线路径上,身高又高,正好截住了对方目光。

    如果无视范总,让guest.013的视线继续往前走,那就是一条继续往斜下方延伸的线。

    南歌顺着视线轨迹一步步后退,退离墙边,退到屋中央,再继续……最终停在了距大门两步左右的地方。

    她的脚下是一片平地,看不出任何出奇。

    这是一进门就会踩到的地面,却也是搜寻时很容易忽略的盲区。

    南歌思索片刻,突然抬脚用力一跺。

    地面传回的声音有点实,并不像有藏着什么的空间。

    白组三人是唯一没聚到油画前的小分队。这会儿白路斜坐床上,俩组员站床边,一左一右帮组长撩开床幔,陪同组长一道张望南歌。

    蒋城:“她在找什么?”

    白路斜:“密道。”

    许叮咚:“组长……”

    蒋城:“您能不能把这个执念放下?别的不说,你就听她跺脚那个声儿,也不像有……”

    “砰——”

    那边南歌用尽全力,再次跺了第二脚。

    这回传来的声音,竟真的有些发空了。

    南歌喜出望外。

    众伙伴也听出门道了,哪能再让她辛苦,立刻围拢过来,对这一小块地面展开了惨无人道的围攻。

    终于,地面轰然碎裂,露出一人多宽的大洞。

    洞内幽深不见底,不知通向何处,只有冷风源源不断地吹上来。

    密道。

    标准的密道。

    蒋城、许叮咚:“组长,我们错了。”

    白路斜:“你们对过吗?”

    蒋城、许叮咚:“……”

    作者有话要说:郑落竹:我老板看的画,我姐找的点,骄傲!

    霍栩:你贡献什么了?

    郑落竹:让他们时刻舒心快乐以维持最佳战斗状态。

    霍栩:……

    第205章日记┃偌大的抽屉里,深色封面的皮革手札,规规矩矩躺在抽屉中央。

    十五分钟前,古堡五层,浴袍男最初洗澡的房间。

    丛越茫然跟着唐凛进屋,小心翼翼关上房门之后,总算有机会问了:“队长,我们为什么要回这里?”

    唐凛不看其他地方,直接往浴室走:“想确认一件事。”

    丛越连忙跟上去:“那个,你之前说浴袍男不是故意放祁桦走,而是因为某些‘不可抗力’,到底指什么啊?”

    唐凛踏入浴室:“我要确认的就是这件事。”

    丛越愣了愣,立刻识相闭嘴,以免打扰自家队长思路。

    虽然他到现在,仍是一头雾水。

    唐凛把他从浴袍男手中救下,是在七楼,他们一路迂回曲折,绕了很久,才缓慢地绕回五楼。当然这样谨慎也是有回报的——不光完美避开了杀人魔和浴袍男,连闯关者都避开了,一路上就没遇见半个人影。

    只是自家组长非要回到这个故事开始的地方,到底想确认什么事?

    丛越抬头,发现唐凛并没有如他想象的那样,在浴室里四下搜寻、翻箱倒柜,而是站在一个挂在墙上的空衣架前,不动了。

    “这个位置应该是之前挂着浴袍吧……”越胖胖难得动脑,“后来浴袍男拿过来穿了,所以才只剩衣架?”

    唐凛:“推理正确。”

    越胖胖刚要高兴……

    唐凛:“但是方向错了。”

    丛越:“……”

    唐凛莞尔,不再欺负自家伙伴,低头道:“让你看的不是衣架,是这个。”

    丛越的视线跟着往下,这才发现,衣架底下摆着一个漂亮的浅口竹篮,编织得异常精美,篮子内侧还衬着素雅的棉麻织布,以防置于其内的物品,被竹条边缘勾扯到,尽管那些竹条已经被打磨得极其光滑。

    如果单是一个篮子,丛越很难猜出来是干嘛的,但现在,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浴袍摆在里面,他就秒懂了:“脏衣篓?”

    但脱口而出之后,他又立刻否定了自己:“好像不对……”

    脏衣篓里面的衣服都是随随便便一丢,等待被洗,谁会把已经脏了的衣服叠得板板正正放里面。

    所以……这难道不是个脏衣篓,而是置物篮?

    “就是放脏衣服的,”唐凛淡淡一笑,“只不过有人的习惯比较特别,非得这样叠好了放才舒服。”

    “这叠得也太专业了吧。”越胖胖看着竹篮里叠得漂漂亮亮的浴袍,再想想自己衣柜里那一团团洗过的衣服,发现自己的干净衣服还不如人家的脏衣服“过得体面”,顿时羞愧。

    毫无疑问,篮子里的衣服是浴袍男的。

    一是浴袍男再次出现在他们面前时,已经换了一身正装,那之前穿过的浴袍自然脱掉了。

    二是这浴袍下摆边缘蹭黑了,因为浴袍男在古堡外和那几个主动冲上去的闯关者打架屈身时,下摆蹭到了地面。

    事情看似清楚了,但越胖胖实在想不明白:“他特意回来换回自己衣服也就算了,还特意把脏衣服叠好?这不叫‘习惯特别’,这叫有病吧。”

    “说不定就是有病。”确认完浴袍,唐凛离开浴室,又回到房内。

    越胖胖亦步亦趋跟出去,愈发迷糊。

    房内,他们最初曾跳过的那扇窗已经关上了,关得严丝合缝,连风都透不进来。

    但窗户的玻璃上有不少划痕。

    越胖胖想起从[生门]回到古堡下层后,甜甜圈曾提到,他们怀疑[生门]就是当初跳古堡的窗口,所以回过这间屋子,想必这些划痕就是甜甜圈们砸窗时的杰作。

    唐凛没看窗口,而是走到了书桌面前,微微俯身,认真查看桌面。

    桌面上本来应该有一本日记,一瓶墨水,一支羽毛笔,一个小花瓶。

    现在日记不见了。

    其他物件都大体维持着他们最初进这个房间时的位置——墨水瓶和羽毛笔在右上方,插着一支玫瑰的小花瓶放在左上方。

    但是墨水瓶原来是拧开的,羽毛笔插在里面,瓶盖放在旁边。现在瓶盖被拧上了,羽毛笔被拿出来擦干净,挨着墨水瓶规整摆放。

    花瓶和玫瑰还是原来的样子。半枯萎的玫瑰,花瓣蔫头耷脑,花茎上保留的叶子也缺水泛黄,有些叶片已经脱落,掉在桌面上。

    掉下来的干枯花叶一共三片,唐凛记得当时的它们就是自然散落在花瓶周围。

    然而现在,小小的叶片被整齐摆在一起,还是按叶片大小排的序。

    越胖胖也学着唐凛俯身下来,直勾勾盯着桌面。

    墨水瓶先前是拧开还是盖上,他毫无印象,玫瑰花落了多少叶子,他更是全然空白。

    但就算前面的都没记住,也不妨碍他对着这三片叶子的造型,露出一言难尽的神情:“这是有人故意摆的?”

    唐凛点头。

    越胖胖:“难道是要给我们传递什么密码信息?”

    唐凛一怔,眼里难得流露意外:“我还真没想到这一层。”

    越胖胖错愕:“不是密码还能是什么?”

    唐凛:“也许他就是单纯的看不惯,非要摆整齐。”

    越胖胖:“太变态了吧……”

    慢着。

    越胖胖抬头想想浴室里那个叠得跟新衣服似的浴袍,再低头看看摆得跟军训似的枯黄玫瑰叶……这两处若隐若现透出的微妙变态感,绝逼是相似的!

    “都是那个浴袍家伙干的?”越胖胖终于开窍。

    唐凛正色点头,不再卖关子:“洁癖+强迫症,这就是他的‘不可抗力’。”

    丛越恍然大悟。

    再回顾先前和浴袍男有关的种种情景,一切被忽略的不自然处,都有了解释。

    为什么祁桦蹭着浴袍男腿爬走的时候,浴袍男不是踹人,而是收腿?因为会被碰脏,所以在“杀人”的主观意图之前,“洁癖”的本能先给了反应。

    为什么唐凛扯幔帐救他时,还没等真把幔帐蒙向浴袍男,浴袍男就先身体一僵,给了他逃脱的机会?因为幔帐带来了尘土飞扬,这对连被唐凛撞一下都要认真拍掉灰尘的浴袍男,无异于重击。

    祁桦的“爬”和唐凛的“扯幔帐”,都不在浴袍男的预计之内。

    强迫症的主要表现,就是凡事都必须按照自己的规划和标准来,一旦出现意外,就很难调试。

    强迫症+洁癖……

    越胖胖深吸口气,感觉漫漫前路终于见了光!

    丛越:“我们是不是可以利用这些弱点打他?”

    唐凛:“太可以了。”

    丛越:“那还等什么,队长,你赶紧定战术,我保证全力配合!”

    “不急。”

    相比越胖胖的激动,唐凛冷静得多。

    他直起身,目光却还在桌面上,过了会儿,忽然跳到另外话题:“日记本不见了。”

    越胖胖现在满脑袋都在想,古堡里到底能找到什么“脏东西”来对浴袍男发动致命攻击,听唐凛说日记,不假思索便道:“肯定在浴袍男手里啊。”

    当时在这个房间,日记隔空飞到浴袍男手里,大家都是看见的。

    唐凛眉头轻蹙,微微疑惑:“但他穿的浴袍没有口袋,后来和我们一起到了古堡外,那时日记在哪里?”

    越胖胖被问住了。

    唐凛:“他后来换回的正装,是修身剪裁,如果身上放一个那么厚的手札,绝对能看出来……”

    但是没有。

    越胖胖见唐凛仍盯着书桌,知道自家队长心里还是没放弃怀疑,但日记不在书桌上,也不能凭空把它看出现啊。

    “如果日记真在这儿的话,甜甜圈他们过来的时候,就该找见了。”

    “说不定他们只顾着找[生门],根本没想起日记,又或者和你一样,想当然认为日记被浴袍男拿走了,所以连查都懒得查……”

    唐凛说着再度俯身,将书桌唯一的抽屉用力拉开。

    偌大的抽屉里,深色封面的皮革手札,规规矩矩躺在抽屉中央。

    丛越:“……”

    这严谨的摆位,除了那个连脏浴袍和枯叶片都不放过的浴袍男,绝不作他想。

    唐凛将日记取出,当下翻开。

    第一页还是鲜红刺目的:偷看者,死。

    但因为已经是第二次看了,这些字再难造成什么冲击。相反,由于第一次刚翻开,就被浴袍男隔空收走了,他都没来得及好好欣赏一下笔迹、字体什么的。

    这回终于看清楚了。

    不过唐凛真正想看的是后面。

    翻过第一页,来到第二页。

    空白。

    老旧泛黄的纸张上,什么都没有。

    唐凛微怔,继续翻后面,从第二页一直翻到最后一页,都是空白。

    丛越看得满脑袋问号,但又怕自己说话影响唐凛,直到唐凛停下翻页,对着日记出神,他才低声道:“队长?”

    “抓住浴袍男或者杀人魔逼问通关条件,是下下策,是实在没有办法的办法,”唐凛缓缓合上日记,看向丛越,“但未必真能行得通。‘守关人知晓一切’只是我们认为的,从前面浴袍男走‘故事线’的反应看,他不一定就比我们知道得多。”

    越胖胖:“可他们是守关人啊。”

    唐凛摇头:“一个关卡,如果‘逼问守关人’就能通关,那设计者就太偷懒了。”

    丛越:“你的意思是……”

    唐凛:“这座古堡里一定有条‘正规’的通关路。”

    越胖胖看着自家队长手里紧握的深色皮革手札,好像有点懂了:“你怀疑线索就在这本日记里?”

    唐凛刚要回答,忽然听见门外有响动,立刻伸手压住嘴唇,示意丛越噤声。

    越胖胖最初没听见,但在看见唐凛动作后,条件反射地竖起耳朵。

    果然,门外有极轻微的响动。

    这意味着有人已经到了这个房间的门前!

    对方的动作轻到走过来根本没脚步声,要不是现在离门太近了,门内根本不可能察觉。

    唐凛立刻将日记本塞进怀里,拉着越胖胖迅速躲到门后。

    他们刚站定,房门就被打开了。

    进来的不是一个人,也不是两个人,是三个人。

    何律、三道杠、大四喜。

    唐凛和越胖胖不约而同松口气,进门的三人捕捉到了旁人气息,敏锐回头。

    “唐凛?”何律全身紧绷的应战姿态,在看清门后人的一瞬,松弛下来。

    “唐队!”大四喜没想到在这里会和唐凛重逢,喜出望外,但安全起见,只敢压抑着惊喜,小声呼唤,同时细心地关紧了门。

    三道杠:“胖子,你叫什么来着?”

    丛越:“……”

    这打招呼的待遇差太多了吧!

    三言两语,大四喜就讲明了他们这个“三人组”的由来。

    从古堡下层再度返回后,莲花和vip一样,被关卡分散,落单的大四喜想和自家伙伴汇合,不成想伙伴没找到,先遇见了浴袍男。

    就在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时,何律和三道杠正好进了那条走廊,于是两个铁血营伙伴生生把他从浴袍男手里救了下来。

    三人侥幸逃脱,又在一个偏僻房间藏了很久,才敢继续行动。

    躲藏期间,大四喜把[生门]的情报分享给了何律和三道杠。两人从游戏开始就一直在找[生门],压根没想过[生门]竟然不能通关,只得再从头调整闯关策略。

    最终,三人研究出的方案便是回到这里,回到这个关卡开始的地方,从头开始找线索。

    “看来咱们想到一块儿了。”听完大四喜讲述,越胖胖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何律:“你们也是来找线索?”

    “本来不是,”越胖胖实话实说,“但我们队长现在怀疑……”

    “日记。”唐凛接口,晃了晃手里的日记本,说,“我发现……”

    “轰隆——”

    巨大的响动从头顶传来,将唐凛的声音淹没。

    五伙伴惊诧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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