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26-《三线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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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脑子,材质那么奇怪,居然还可以被分出去,隔着万里迢迢的,以水为媒介产生联系……

    宗杭忍不住抬头看这被燎焦的孔洞:“易飒,这真是太岁吗?”

    易飒正伸出手去,慢慢抹开洞壁上的一块:“无所谓,也许是,也许不是,太岁只是一个名字、代号,方便我们称呼它。”

    手感真怪,像厚软的半透明粘膜,易飒沉吟了一下,果断地抬起匕首插进去,然后一豁而下,伸手将粘膜往两边掰开。

    ***

    第一个半小时,挂绳下头轻飘飘的,没分量,也就是没人,算是浪费了。

    丁碛缩进车里抽了支烟,一个人怪无聊的,而席天慕地的旷野又把这种无聊无趣放大了很多倍,手机几乎没信号,没法打电话,否则丁碛还挺想跟井袖聊个天的——说来也怪,自从她说会往他坟上送朵花之后,他忽然觉得她亲近了许多。

    大概人的天性总是趋向于亲近那些亲近自己的人,谁愿意巴巴去贴一张冷脸呢。

    他百无聊赖,在就近的车里搜罗能拿来消遣的物件,手机时代,大概是少有人看杂志看书了,居然连本带铅字的册子都没找着,倒是找到台手持摄像机,里头有录好的片段,往前翻着看,忽然看到自己。

    想起来了,这是上次下地窟时拍的,丁盘岭问万一有危险,要不要留什么遗言,他回绝得很干脆,说:“我不至于那么点背吧。”

    刚刚应该给宗杭录一段的,甭管晦不晦气,万一呢?

    丁碛玩了会摄像机,拍外头的夜景,也别扭地自拍,又闭眼小憩了会,直到被手机闹铃吵醒。

    这是他设置好的,每半个小时一闹。

    丁碛下车走到滑轮吊机边,揿下上拽的运行键。

    这一次,有重量计数了,也就是说,下面不再是空绳,而且看重量估算,很有可能是个人,可惜只有一个。

    宗杭又上来了?

    丁碛说不清是失望还是如释重负,还是那句话,反正尽力了。

    天上又漂雪粒子了,这架势,后半夜怕是会有场大雪,风呼呼的,吊机的噪音被风放大,又被撒远,让人觉得这吱呀吱呀声来自四面八方。

    拽绳一圈圈上绞,丁碛打了大手电往下张望,终于望见那人颅顶时,心里忽然咯噔了一下。

    好像不是宗杭。

    终于快到洞口,那人抬头上看,同时伸手给他,目光中显见愠怒:“干什么吃的,就不知道拉一下吗?”

    丁碛尴尬地笑了笑,伸出手去,一把把他拽了上来。

    是丁长盛。

    丁长盛显然遭了水,身上已经结霜冰了,一站定就忙着拍打身上的冰棱冰块,丁碛往下张了张,迟疑着问了句:“还要再放吗?”

    丁长盛沉默了一下,缓缓摇头,说:“不用了,收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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