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我的梦想,娶你-《以后少吃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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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初中的时候快毕业了,我们拿衣服去给历史老师签名……他当时给我签了一句这个,我看到的时候就觉得,还挺惊喜的。”

    “乍一看不觉得什么,后来仔细想想,才觉得这四个字多好啊……运气福气满满地过一生,很幸运,很美满了。”

    原来写东西,想找最不落于俗套的,甚至曲高和寡也没关系。

    后来逐渐觉得,很多东西都太飘了,太虚无缥缈了,人活一世,还是最切实际的祝福,最真挚。

    梁寓笑着摇摇头:“可你那时候写给我,我也并不觉得。”

    “没有和你在一起,就谈不上圆满,也谈不上好运。”

    郑意眠耸肩:“那我算你很重要的一部分咯?”

    梁寓:“不止。”

    你是我的重中之重,一直都是。

    逛了一天,晚上,郑意眠回到赛方安排的宿舍。

    这个宿舍的人已经到齐,这会正一起在地毯上坐着看电视,看郑意眠来了,有人挥挥手:“……郑意眠吗?”

    “是,”郑意眠换上拖鞋,朝大家笑笑,“我来的时候看你们都不在,就出去逛了逛。”

    “没事,现在来一样的,”有人给她挪了挪位置,“你要来看电视吗?

    我们准备看完这个电影就去睡。”

    郑意眠坐过去,才刚坐下,就听见有人开始算:“那我们人就都来齐了,后天早上可以去抽题目了。”

    决赛的难度较初复赛更高,初复赛是直接给出命题,决赛则是让参赛者自行抽取命题。

    也就是说,十六个参赛者,每个人画的主题都不一样。

    这考验的不仅是参赛者的水平,还有随机应变能力——假如抽中不擅长的题材,要怎样处理才能出彩?

    郑意眠还在想,她们已经开始合掌默默祈祷:“希望能抽中一个好画的命题……不知道这次简单和难的分化大不大,万一题目都挺难的呢?”

    郑意眠想了想,说:“我觉得不管难易程度相差大不大,都会尽量维持一个相对公平的规则。

    如果给了很难的题目,评判的标准应该也会稍微降低一点儿。”

    “希望吧,”有人继续祈祷,“我拿不到奖回去可就很丢人了啊。”

    “不会的,”郑意眠笑着安慰,“平常心。”

    “稳住,我们能赢。”

    互相加油打气一番,大家终于准备去睡觉了。

    郑意眠十一点多睡,虽然不算早,但在一行熬夜党里,算得上养生作息了。

    决赛的抽签定在下午三点,当天郑意眠醒的很早,洗漱完毕后,下楼买了两份早点,去了梁寓的房间。

    钥匙他给了她一把,她开门进去的时候,他还在睡觉。

    卧室门还开着,她能看到他随便摆着的那两条长腿,被被子勾画出清晰的走向。

    郑意眠蹑手蹑脚,把早餐放在他桌子上,然后把他昨晚扔在沙发上的外套叠好,顺便收拾了一下他的桌子。

    把他的充电宝放进柜子抽屉里之后,郑意眠转身,就听到卧室里传来响动。

    她回头,背着半明半暗的曦光朝他笑:“你醒了啊?”

    被单在他身下堆出一层层褶皱,他曲起手腕揉了揉眼,刚醒,声音都带着懒散的沙哑:“你刚进来我就醒了。”

    “刚进来就醒了?”

    郑意眠走到他卧室门口,“那为什么一直装睡?”

    她刚刚看了他几遍,都是熟睡中的模样,完全看不出一开始就醒了。

    梁寓眼眸微眯,挑出一点笑:“想知道你趁我睡着的时候会干什么。”

    郑意眠撇撇嘴:“我还能干什么?

    肯定让你继续睡呀。”

    而后,她又看他:“那怎么刚刚忽然决定醒了?”

    他垂眸,淡淡道:“怕你走。”

    郑意眠笑笑,走过去,给他把头发理了一下。

    “我不走,我刚刚准备去阳台上晒晒太阳。”

    “既然都醒了,”她又转身拉开窗帘催他,“那快去洗吧,趁热把早餐吃了。”

    早晨的光线太温柔,郑意眠等他起床之后,给他整理了一下被子,就坐在他床沿。

    刷完牙,梁寓端着杯豆浆问她:“今天下午是不是要去抽题目了?”

    她点头:“是呀。”

    他把豆浆放到一边,走到她面前,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盒子。

    郑意眠一看包装:“你怎么又买……”

    “以前别人送的,”他道,“一直没机会给出去。”

    他一边把东西从盒子里拿出来,一边轻笑:“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子特别像埋怨老公乱花钱的妻子?”

    她不说话,看那条折着碎光的项链。

    明朗晨光下,项链质感更甚,设计感呼之欲出。

    她记得,这条项链的名字,叫恶魔之眼。

    寓意是把不好的东西挡在外面,给人带来好运。

    他说:“站起来,我给你戴上。”

    郑意眠站起身。

    他噙笑靠近,手搭在她肩膀上,温热吐息愈发凑近。

    她迷迷瞪瞪地想,这到底是戴项链呢,还是……呢?

    直到呼吸更凑近,他鼻尖触到她鼻尖,郑意眠福至心灵地闭上了眼睛。

    梁寓沉声笑,珠玉落盘似的:“以为我要亲你?”

    再次被他嘲笑,郑意眠下一秒就想抬腿踩他脚,然而,她的理智没能成功支配自己的身体。

    因为须臾间,他带着清晨牙膏味道的吻落下来。

    嘴唇触碰前,他说——

    “猜对了。”

    带着梁寓给的好运,郑意眠在下午的时候,跟着大家一起去抽签。

    十六个参赛者在大厅内集齐,郑意眠本只是淡淡往后扫了一眼,发现一张熟悉脸孔。

    她正在思索自己是不是认错人了,下一秒,有人打招呼,印证了她的猜测。

    “嗨,瑶瑶。”

    柯瑶感受到郑意眠的目光,发现她的当下,也是一愣。

    这时候,有人认出郑意眠了。

    穿绿色外套的人站到郑意眠身前,不可思议地问:“天,我好像在直播里见过你……不好意思,问一下,你是画手眠衣吗?”

    顿了一下,郑意眠点了点头。

    “真的啊,”那女生双眼放光,“你也在读大学吗?

    你是哪边的?”

    “W大的。”

    绿外套女生搓了搓手臂,讪笑:“大家都这么厉害,搞得我好像条咸鱼。”

    聊了几句,大家进入后场,开始抽签。

    第一抽,抽的是编号顺序。

    编号里有一到十六号,待会儿他们就要就凭借这个的前后顺序,去抽取决赛命题。

    郑意眠抽到十六号。

    她的生日就在十六号,这下算是抽到了幸运数字了。

    抽好之后,大家顺着一到十六的顺序,站成一列。

    柯瑶抽中了十五号,郑意眠十六号。

    郑意眠就站在柯瑶身后。

    一开始要抽命题,气氛有点紧张,大家都没有说话,偌大的厅堂里,只剩工作人员和他们的呼吸声。

    第一个人伸手,从箱子里带出自己的选择,打开看了一眼,退到一边。

    第二个、第三个……第十个,大家陆陆续续地取完自己的命题条,站在一边低声议论。

    “你拿到的是什么?”

    “蝉。

    你呢?”

    “我拿到月亮。”

    “我拿到收音机……我的妈,这次命题都这么简单又难画吗?”

    紧接着,十三十四号也取完了东西,退到一边。

    大家越讨论越热络。

    “我靠,她抽中了年画,这个很好画出感觉啊!”

    “我抽中钢笔。”

    “钢笔也很好画啊,我抽的是备忘录,幸好不太难……”

    大家逐渐被讨论吸引去了目光,郑意眠就在后面,看到柯瑶手伸进木箱,扯出来一张白色纸条。

    她展开看了一眼,然后快速把纸条握进手心里,又把手放进了木箱里。

    趁着大家没把目光投向柯瑶的空当,柯瑶飞快在心里权衡利弊——她抽中的是“伞”,她是否有把握自己能画好这个主题?

    如果觉得不行,那立刻松开手里的换下一张,会不会比“伞”更容易掌握?

    里面只剩两张纸条,无论怎么选都让她手心发烫。

    当讨论声逐渐归于平寂,大家把目光投向柯瑶。

    “嗯?

    柯瑶你还没选吗?”

    “选了选了,”柯瑶松开手心里的纸条,决心无论如何也不能浪费这第二次抉择的机会,在箱子里摸到自己之前未曾碰到的那张,“我选这张。”

    等柯瑶拿着纸条摊开看,才舒了一口气。

    有人问:“你选到的是什么?”

    柯瑶:“碗。”

    无论如何,碗比伞还是要简单。

    “好啦,眠眠你快拿你的命题吧。”

    郑意眠点点头,毫无悬念地抽出那张命题纸,展开看了一眼。

    一起同住的宿友靠过来:“你的是什么?”

    郑意眠抿抿唇:“伞。”

    “有点难诶……”宿友说,“感觉你的比我的稍微迂回那么一点点。”

    郑意眠笑笑:“不管简单还是难,选中了就要画,没事。”

    “嗯嗯,”宿友说,“我反正相信你肯定能画好。”

    郑意眠没说话,低头看手里的命题纸。

    被柯瑶反复揉过太多遍,纸张边沿微皱,整张纸,被汗打得湿透。

    一路上,柯瑶不知为何,显出一种恍惚的紧张,好像是怕郑意眠什么时候忽然揭穿她,说她取了两次命题的事。

    但郑意眠一路都没说话。

    到了寝室,郑意眠把纸条扔在桌上,自己去冰箱里取东西。

    打开冰箱门的那一刻,她想起梁寓说的变了天不能再喝冰的,又从柜子里取了一罐常温的草莓汁。

    她用钥匙撬开拉环,放了根吸管,就听到宿友问:“那个是你男朋友吗?

    感觉好好啊,一直来给我们送东西。”

    梁寓怕她在这边生活得不好,买了点什么都会送上楼来,来了两次,大家就认识了。

    郑意眠点点头,又聊了点什么,转眼瞥见那张命题纸条,想起柯瑶惶惶的神色。

    当时柯瑶取了两次命题,既没有人证也没有物证,更没有监控,说出去也没人相信,无非就是这么一闹大家又要重新抽签。

    但是大家抽中什么都已经透明化,还有人讨论了自己要画的思路,重新抽取就显得不够公正;可要是再次换一轮新的命题,又要评委再想一组,费时又费力。

    更何况……郑意眠并不觉得“伞”这个命题很难。

    宿友看郑意眠在出神,禁不住问她:“对啦,你想好要画什么了吗?”

    郑意眠把易拉罐搁在桌上,罐底压上桌面,砰一声轻响。

    她捏了几分的把握,笑道:“想好了。”

    拿到各自的题目之后,大家的重心慢慢就挪到画漫画上了。

    因为时间很宽裕,大家的安排就都很自由,经常画一天,第二天就去Y市玩一圈,玩到下午回来,画一会儿就洗澡睡觉。

    郑意眠自然也是一样,一般画一天,就放松一段时间,跟着梁寓出去逛一逛。

    每次走之前,她都会把自己的画稿锁好,免得弄丢了或者发生其他意外。

    宿舍里的人都出去玩了,郑意眠最后一个出门,把门反锁上,一转身,就看到身后正在转钥匙的梁寓。

    见她锁好了,梁寓停下手里的动作,略抬眉,问:“走吧?”

    她点点头,走到他身边,任他拉着自己往前走。

    踏下两格楼梯,郑意眠问他:“我们去哪儿呢?”

    梁寓把她手指往手心又包了包,道:“景林公园吧,听他们说里面还挺有意思的。”

    顿了顿,他又问郑意眠:“她们一般都去哪里?”

    郑意眠耸耸肩:“她们去逛街啦,女孩子嘛,就逛逛街买两件衣服,然后吃吃喝喝什么的,就很满足了。”

    他点了点头,很自然地顺着问下去:“那你呢,你怎么样会觉得满足?”

    郑意眠沉吟稍许,轻声道:“现在,你在我旁边,我就很满足了。”

    景林公园修建得早,在这一块儿乃至更远一些的范围都小有名气,近几年国家拨款,将它修葺一新。

    郑意眠之前没来过,但这次光是在外面看着,就感觉它连门口处的只砖片瓦都透着一股简单又别致的工匠精神。

    沿路都有小孩打闹,顺着楼梯一路嘻嘻哈哈。

    虽然时值初秋,但Y城今天天气格外好,郑意眠出门前本想穿一条光腿神器来御寒,看了看窗外太阳,又觉得不必,就索性直接穿了条格子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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