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不如我们从头来过(十二)-《BE狂魔求生系统[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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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桌上的其他三个人手里的筷子都顿住了。

    气氛一时间变得格外尴尬。

    不一会儿,夏习清就笑了出来,整个人都后仰了过去,陈放一脸懵逼,许其琛则是低头默默吃着一根胡萝卜丝,一句话也不说。

    看见许其琛什么话也不说,夏知许觉得又气又闷,索性不吃了,端着餐盘站了起来,许其琛见他要走,刚想开口把他叫住,对方就气鼓鼓地离开了餐厅。

    夏习清笑得眼泪花儿都冒了出来,“原来我们假笑小王子的真身是河豚啊,太有意思了哈哈哈。”

    许其琛低头翻开了衬衣领,这才发现自己衣服换得急,忘了换胸牌,他将领口拽了拽,盖住了那个小小的铭牌。夏习清没问他为什么会穿着夏知许的衣服,许其琛也没提这件事。吃完饭,许其琛从餐厅里买了一个饭团揣在兜里,两个人一起走到四楼,他的脚步顿了顿,还在犹豫。

    夏习清两只手揣在兜里,靠着楼梯扶手懒散地开口,“想去就去呗。”

    许其琛回头看了夏习清一眼,觉得他好可怕,自己的心思全被他看透了。

    “不是,我买给自己的。”说完许其琛就直接上了五楼,夏习清跟在后头,长长地故意叹了口气,然后又笑了起来。

    晚自习的时候终于是开了空调,夏知许闷着头不停地算题,一分钟也没有把头抬起来,同桌看了都觉得可怕,“哎,你也要劳逸结合啊学霸。”

    夏知许没搭理他,他现在只要一闲下来脑子里全是夏习清调戏许其琛的画面。

    他都还没随随便便揽过许其琛的肩膀。

    也没有叫过比[许其琛]三个字更加亲密的称呼。

    越想越觉得不舒服,这种不舒服对于夏知许来说是一种既陌生又可怕的情绪,凌驾于他的掌控力之上,可以在一瞬间吞噬掉他的理智,让他变成一个讨厌至极的易怒的人。

    为什么会这样?

    夏知许想到了过年的时候夏习清来自己家,非要跟他抢一个新买的机器人,那个时候他也很生气,可是只是生气而已,并不觉得有现在这样难过。

    他沉默地盯着草稿纸上算了一半的题,上面杂乱的代数符号在眼前跳动起来,变成了一个个渺小的光点,最后化作许其琛淡淡的笑容。

    是啊,机器人不会对着夏习清笑,可是他会。

    他为什么要对别人笑?

    要是能一辈子只对着自己笑就好了。

    夏知许冷不丁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尤其是一辈子三个字,他从来没有想过把谁的名字和自己的[一辈子]联系在一起,这太奇怪了。

    一直到晚自习结束,夏知许都没能想搞明白自己究竟怎么了。

    一出教室门口,他就看见了站在楼梯转角的许其琛,他背着书包靠在墙壁上,看见夏知许,他的眼睛亮了亮,张了张嘴,又没有说话。

    夏知许也欲言又止,短短的十几秒里脑子里冒出了一大堆的开场白,又一一被他划掉,只低声说了句,“走吧。”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下了楼,身边走过的学生们讨论着各式各样的话题,大多是马上就要到来的假期,这原本也是夏知许早就想要和许其琛谈论的事,可现在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光是看着他,就觉得心里堵着一块石头。

    可是看不到他,就感觉堵了两块,不,十块。

    夏知许觉得难过,难道自己不开口说话,许其琛也就不说话吗?为什么和夏习清在一起的时候就有话可说,还可以笑得那么自在呢?

    刚在脑子里怪罪了许其琛两句,很快又开始反驳自己,怎么可以这样想他呢?他愿意和谁做朋友,都是他自己的事啊。

    自己凭什么过问。

    又有什么资格生气?

    烦死了。

    为什么交个朋友会这么难过。

    许其琛跟在夏知许的后面,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的手放在校服外套里,攥着那个已经冷掉的饭团,直到走到了公交站,他也没能鼓起勇气开口。

    想到今天夏知许生气的样子,他觉得费解,又觉得疑惑。

    在他的眼里,夏知许从来没有发过脾气。

    晚自习之后的公交车总是格外地拥挤,比夏知许晚一步上车的许其琛被几个学生给挤到了后面,两个人之间隔了好几个人。车子摇摇晃晃地开动了,过了两站,学生渐渐地下车去,两人中间的位置才空下。

    许其琛想趁着靠站走到夏知许的身边,谁知刚走了一步,司机就重新发动了车子,他的身子猛地往前一扑,原本以为会摔倒在地,结果却坠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看见许其琛摔过来,夏知许心突突跳了两下,意识还没反应过来人就已经上前两步把他接住,紧紧地托着他。

    许其琛的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奶香气,大概是因为白天泼在身上的牛奶,他的头抵在夏知许的胸口,弄得他心脏更加难受起来。

    “对不起……”许其琛的声音闷闷的,他扶着夏知许的胳膊站稳了,然后离开了他的怀抱。

    “抓着这个。”夏知许握着他的手腕,把他带到了自己旁边的一根柱子前。

    许其琛的胳膊绕着柱子,先是抬头看了一眼夏知许,然后闷不吭声地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那个饭团。

    他想把外包装拆开给夏知许吃,可自己不太会拆饭团,别人拆好包装之后是一个完完整整的被海苔包裹好的饭团,可他一拆,饭团全散了。

    看着这个米是米海苔是海苔的“饭团”,许其琛满心都是挫败感,想要抬头瞄一瞄夏知许,却发现对方正在看他。

    “这是给我的吗?”

    “啊……”许其琛胡乱地将塑料包装裹了裹,“还是别吃了,都冷了,而且散掉了……”

    夏知许一手拉着吊环,另一只手从他的手里抢过不成形的饭团,咬了一口,“我饿死了,谢谢。”

    一个饭团吃完,两个人也到了站。

    路灯把夏知许的影子扯得好长,许其琛一脚又一脚地踩在那团阴影上面,从他的头踩到他的脚底,直到站到他的身边,他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今天为什么生气?”

    “我没有生气。”夏知许直截了当地否认。

    “你生气了。”许其琛反驳的语气就像是一般的陈述句一样平淡,他又抛出一个疑问,“夏习清人挺好的,你为什么……”

    “他不好。”

    我不许你说他好。

    “……可是我觉得他很好,就像我觉得陈放也很好一样。”许其琛解释道。

    夏知许终于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所以,你觉得他很好,就像你觉得我好一样吗?”

    许其琛怔住了。

    他没料到问题最后会等价替换成这样。

    答案当然是不一样的,他心里很清楚。可是如果他照实说了,夏知许又会问出什么样的问题呢?

    所以他选择了回避,只是不想暴露自己的心虚。

    “你的衣服,我下课前换下来了。”许其琛将书包拉链拉开,本来叠好的衣服有些皱了,他拿出来递给夏知许,“谢谢你,我走了。”

    像是生了一场大病,昏昏沉沉,五脏六腑都绞在一起,夏知许拖着步子回到了家,洗完澡躺在床上,书包和那件衬衣都放在床边,他一伸手,就碰到了衬衣的铭牌。

    夏夜,空气里弥漫着某种不具名的花香,熏得人头昏脑涨,夏知许侧躺在床上,呆呆地看着那件他早该拿出去放进洗衣机里的白衬衫,过了好久,才将它拿起来,盖在自己的脸上。

    奶香味混合着一种很淡很淡的香气,大约是他身上沐浴露的味道,甜腻得让夏知许心慌,像是中了什么蛊一样,心跳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就要窒息。

    房间里的灯光透过白衬衫,蒙在他的眼睛上。

    病得太厉害了,眼前开始出现幻觉。下午的盥洗室,沾了一脸牛奶的那张脸,湿哒哒黏在脸颊的头发,半透明的衬衫,还有隐隐约约透出来的左胸。

    那天晚上,夏知许和这件白衬衫一起。

    造了一个不能告诉任何人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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