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月一鸣心底的姑娘是她-《洞房前还有遗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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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相信了吗?”月陇西极认真地盯紧她的双眸,反复问道,“你相信是他修复的吗?”

    卿如是与他对视,良久,点了点头,“我相信了。可你上回说,你得到的那幅画,上面的字迹与你祖上的草书相似,为何是相似,不是一致?”

    “你先让我消化一下,你竟然愿意相信他。”月陇西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后,垂眸笑了笑,思忖一瞬后道,“据我们月氏族中一些说法解释,说他当时右手受伤了,所以写出来的字会更潦草些。不过后来他练了左手字,练的是秦卿的簪花小楷,因为要修复遗作,所以专程描着秦卿的字练的,最后写出来自然也是她的字迹。这是我从密室一本札记里知道的,你可不要外传。如今没谁知道这些事。那本札记我也烧了。”

    卿如是点头答应他,垂着眸也不说话。

    月陇西斟酌再三,最终也没忍住,试探着问,“你知道我在札记中还看到什么吗?我祖上他呢,心底那位姑娘是秦卿……你相信吗?”

    卿如是抱紧自己双。腿,把下巴抵在膝盖上,抬眸看他,又躲闪着目光低下头,好半晌后才道,“或许罢……”

    月陇西挑眉,“你就这反应?你这样让我毫无说出这个秘密的兴奋感。”

    “……”卿如是故作吃惊,“哦,哇,那坊间的话本子传的都是真的了?”

    “……”月陇西心中一叹,算了,跟个心里没他又在感情上缺根筋的人计较什么呢。

    “心里好受些了吗?”月陇西凝视她郁郁的神情,仿佛回到西阁那些年,心中一疼,握住她的手,“要不要我借你个怀抱再为遗作的事哭会儿?”

    月陇西:说出这句话为什么感觉自己好生气……到头来也是为遗作的事哭,终究不是为他。

    他幽幽一叹,正欲将她抱进怀里,卿如是却抵住他的胸口,“不用了。你去忙你的罢。我已经平静下来了。”

    本就因为那晚渡气教卿如是心底奇怪,如今知道了月一鸣心底那人就是自己,再看月陇西这位后人,就更奇怪了。再怎么说也隔着好几层辈分,就算是为了安慰她,搂搂抱抱地太亲近也不合适。

    “我代表我们崇文党感谢你祖上,以后我会尽最大可能对你好的。就当是弥补你祖上……”卿如是拍着他的肩膀,郑重其事,“反正,你有什么吩咐尽管跟我说,我能做到的都满足你。”

    月陇西狐疑一瞬,又挑起眉笑道,“真的?有任何需要你帮忙的,你都能帮我?”

    “嗯。”卿如是笃定地点头。

    月陇西笑,“好,那我可记着了。”我的婚事可太需要你帮忙了。

    他这厢在心底把事情安排得明明白白,月府那厢却为卿如是和那几个丫鬟的事争执起来。

    郡主坐在窗边,神色淡淡,不疾不徐翻过手边一页纸,道,“崇文的书我不也正看着呢么。我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那姑娘我见过,在寿宴上给我耍了一段鞭子,倒是有趣。原本我以为是个只会舞刀弄枪的,没成想她还对崇文的书颇有见解,能文能武你还想要怎么样?”

    说着,她轻蔑过月珩。

    “看崇文的书,和是崇文党,那根本就是两码事。”月珩皱紧眉,“我月氏绝不容许有崇文党踏进门槛来。小女帝就是崇文党,她的命是我亲手拿的,我若找个儿媳是崇文党,那不是在打我的脸,在打陛下的脸吗?”

    郡主风轻云淡地道,“我就看不惯你们月氏端着架子的模样,分明是件小事,非要顶破了天地说。只要你口中那位长老不嚷嚷,谁知道那姑娘是崇文党?如今天下太平,哪儿还分什么崇文党不崇文党的?多得是看崇文书的人。哪家闺秀入学的时候没请先生来启蒙过崇文的思想?说白了,不过是你们那位长老不喜欢那姑娘,才跟你窝了鬼地说她不好。”

    月珩笑,“这话你倒是去陛下和皇后面前说。”

    郡主自得,“我就是当着我妹妹和妹夫的面,也是这么说。”

    “夫人,你为何非要跟我争这一回?”月珩费解地拍桌。

    郡主将书往桌上一扣,也费解道,“为何?我倒是想问问夫君,未经我的允许,谁教你将这四五个丫鬟送去国学府的?我儿说得没错,这般粗使丫鬟,配不上他矜贵的身份。就算要收房,也得找个模样周正,身份过得去的。你们月氏不是最讲究的吗?怎么这会儿为了拆散人家就不讲究了?”

    “我是为了让他收心。他不过是正当年龄火气旺盛的毛小子,未必就是真的看上了那丫头,随便一个女人丢给他,收了房,他也就不惦记了。”月珩皱眉,“把人家姑娘捆身边来,不就是为了做些不干不净的?这事是个女子就能做,何必和崇文党的纠缠。”

    “夫君在军营里待得久,所以看问题想事情都免不了往歪得想,我不怪你。”郡主拂了拂衣摆,气定神闲道,“但夫君可知,我儿掌心有道割伤?”

    见月珩皱眉,似是不知,郡主便淡淡一笑,接着道,“他在寿宴上看见人家小姑娘耍鞭子,看得痴了,生生捏碎了茶杯。那碎片划进肉里也没能让他挪眼片刻。你说他正当年龄火气旺盛,我瞧见的却是我儿他正当年龄,动了真情。”

    “把人家姑娘圈院子里的做法的确不太妥当,可人家姑娘的父母都没说什么,只能说明我儿在他们面前拿出了十足的诚意,而非轻薄之色。我儿倒是既有真情,又有诚意,你却要送几个上不得台面的丫鬟过去膈应别人,你教人家姑娘的父母怎么想?”

    月珩思虑一瞬,又啧声道,“我不管他们怎么想,反正崇文党就是不能入我月府的大门。”

    郡主敛了淡笑,“没救了。那我们就这么僵着,你且看着罢,那姑娘定会入月府的大门。我也懒得在这和你争,明儿个我就去国学府看我儿子和儿媳去,顺便再跟亲家聊几句。本就是人小两口之间玩的情趣,你堂而皇之送丫鬟去,别人以为他们卿府行为浪荡,就这么教女儿,你非搞得卿府下不来台,我还得上门跟人道歉,没空搭理你。”

    月珩冷笑,“你看看没有我的准许,那姑娘怎么踏进月府大门!”

    郡主站起身,径自走了,轻飘飘落一句,“你的意见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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