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给未出世的闺女取名-《洞房前还有遗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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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确是可遇不可求。他给她取的乳名,每一个都有特别的意义,属于不同的场景,总要承载着些与众不同的情感,方是独一无二。卿如是的眸中衍出些潋滟的光泽,她垂下眼睫安静小睡,不再跟他搭话。

    两人回到西阁,见郡主就站在院内的花圃里,亲自帮他们的花浇水。似是已等候多时。

    “你们可算回来了。”郡主放下花洒,从身旁嬷嬷那里接过巾帕,擦拭双手后方朝他们走过去,先示意月陇西回避,而后拉住卿如是,“我听陇西说你喜欢吃糯米鸡,就命厨房给你做了些。因着你这些天口淡,特意让厨子在腌鸡肉和泡糯米的时候掺了些酸汁儿进去,你尝一尝。”

    卿如是跟着她到石桌前,本没什么胃口,但不想折煞郡主好心,仍是执筷吃了点,淡笑道,“好吃。”

    郡主别有深意地笑说,“酸的,当然好吃了。”稍顿,她伸手拍了拍卿如是的手背,“这两日怎么了,跟娘说一说罢。食欲不振和郁结在心的区别,我还是瞧得出的。”

    卿如是垂着的眸子里有光点轻轻一动,她抬起头,怔愣了瞬,低声道,“我不知从何讲起,这件事,不太好说。”

    郡主温柔地凝视着她,并不作声。

    须臾,卿如是斟酌着措好辞,挑拣了个问题,“娘读过许多崇文先生的书籍,可有难与之共通,困惑不解的时候?”

    “只要是读书,便没有谁敢说自己未有不解之处的。哪怕是原作自己也不一定全都明白罢。因为我始终相信,人在每一刻的心境都是截然不同的。书作在写下那些字句时的心境,定然也与后来回看那些字句时的心境不同。既然心境不同,便不会与之全然共通。”郡主认真道,“崇文先生亦是如此。我常常会想,他记录在书本上的惊世思想,是否只是他生命中的昙花。”

    “昙花?”卿如是喃喃自语,琢磨着其中深意。

    “没错,执意只在黑夜中绽放一瞬的昙花。”郡主目露向往,转瞬又成了鄙夷,“那些惊世思想,或许只在他写在纸上的那刻最圣洁最高贵,而后的每一刻,他的思想都再不复那刻纯粹,甚至,很有可能因为挣扎在黑夜而不得不舍去道心,致使他不仅不再纯粹,还肮脏不堪。所以,他才会拼了命的想将著作留存下去,证明他纯粹过,也希望后世有人能继承他的纯粹,为他所坚持的盛世努力罢。”

    卿如是看她的眼神中略有些不可思议,凝视她须臾,忽地哑然失笑,那笑意有些苦,她轻絮道,“连百年后的人都能看明白……”自己却被蒙蔽这么久。

    枉被后世称说是最能理解崇文思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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