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你有没有吃鱼啊-《身份号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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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算了,挂着就挂着吧,一起热死。

    另一边,向东和画家在镇上转悠,来的第一天,两边的铺子都开着,现在已经关了三分之一。

    再过两天,恐怕没几家会开门。

    向东长得帅,身材好,不骂脏话不凶人的时候很能蛊惑人,他没转多久,就有一个小姑娘给他送了一个菜瓜。

    还很体贴的洗过了。

    向东擦擦瓜:“总裁,来一口?”

    画家:“拒绝。”

    向东“咔嚓”啃掉瓜头:“不食人间烟火啊你这是。”

    他扫扫画家不成人形的皮相:“我给你的建议,你没采取?”

    “什么建议?”画家问完反应过来,“你让我在跟陈仰,以及朝简相处的时候,不要用消毒喷雾,尤其是封闭空间,这是什么用意?”

    向东大口吃瓜,神秘莫测的勾唇:“试了不就知道了。”

    画家轻扬眉,任务有眉目了再试吧。

    和别人待在一个空间就够他受得了,要是还不用喷雾,那对他来说会很痛苦,一般情况下不会轻易尝试。

    向东转了片刻,一个瓜只剩下一小半了,他提议道:“咱去镇口走走?”

    画家说:“行。”

    于是两人就沿着来时的路去了镇口。

    向东跑这么一趟的想法是,有人要带着自己的鱼逃出镇子,却死在镇口,尸体跟石碑一样,直挺挺的站着。

    结果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妈得。”向东极度不满的咒骂。

    画家倒是没生气,也没失望,他把被热风垂得滑过肩头的长马尾往后一拨:“回吧。”

    向东的脖子上滚着汗珠,发梢都是湿的,画家却一滴汗都没流,两人像是在两个季节。

    他俩往回走的时候,遇见了一对中年夫妇。

    那对中年夫妇在上坟,他们没摆香烛,只是烧了一些纸钱。

    灰烬卷着风漫天飞,画家离得远远的,向东猫着腰接近,藏在草丛里偷听。

    坟里住的是中年夫妇的祖宗,他们今天都吃到了别人的名字鱼,抢走了对方的寿命,能多活半辈子了。

    现在是来感谢祖宗在天有灵,保佑了他们。

    中年人用树枝拨着燃烧的纸钱,对妻子说:“过来磕头。”

    妻子虔诚的磕了三个头,嘴里碎碎念:“祖宗保佑我跟老肖的鱼不要被人抓到,不然我们抢了寿命也没用。”

    说着,妻子又多磕了几个头。

    纸钱快烧完的时候,中年人也跪下来磕头。

    夫妇俩上完祖坟,挽着手穿过有小孩高的茅草从,往镇子里走。

    “老肖,你说那刘清怎么突然就……”中年女人嘀嘀咕咕,“鱼潮第一次来的时候,她就已经走运的抓到了自己的鱼,一直养在屋里,这件事只有我们知道,我们跟她做了几十年的邻居了,也就没往外说。”

    “今天她又抓到了别人的鱼,我问她是哪个的,她只说不是我们的,没等我再问,她就把小鱼吃了。”

    “我没想到她吃完就死了,当时我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就死了呢。”中年女人攥着丈夫的手臂,“她自己养在屋里的鱼还那么精神。”

    中年女人神经质的反复呢喃:“别人很难抓到自己的鱼,她运气多好啊,那么好的命,怎么会死了呢……”

    中年人喝道:“别说了,快回家吧。”

    向东从草丛里出来,他让画家先撤,自己一路跟着中年夫妇,直到确定了他们的门牌号,他才回客栈把这事告诉了陈仰。

    陈仰把手机给向东,让他看一寸照认出那对中年夫妇。

    他们再根据登记表上的门牌号,确认中年夫妇的邻居,刘清。

    “找出来了呢?有线索?”向东找照片找得眼睛疼。

    陈仰把刘清的登记表放大:“我在想。”

    向东将椅子扳个边,正对着床坐下来,瞥到朝简碗里的绿豆汤,他眼一瞪:“这汤哪来的?你们开小灶?”

    “开什么灶,厨房煮的。”陈仰说。

    向东立马端了一碗进来,他大咧咧的坐着喝汤,脚不老实的踢拐杖。

    朝简掀起眼皮看过去时,向东用眼神说,你不帮陈仰?

    “要我帮你?”朝简问陈仰。

    “先不要,我自己想想。”陈仰已经度过了想找老师要答案的时期。

    “嗯。”朝简把半碗绿豆汤递给陈仰,陈仰没看就直接喝了,不掺杂半分犹豫跟迟疑。

    向东满脸呵呵的往椅背上一仰,老子眼睛要瞎了。

    房里的三人没制造什么声响,很安静。

    陈仰在看刘清的家庭成员,丈夫早死,家里就她自己。

    他的脑海深处有什么东西浮了出来,不断往上飘,轮廓一点点变清晰,越来越清晰。

    陈仰按在手机屏上的指尖一颤,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朝简跟向东都注意到了陈仰的变化,这时候他们首次达成默契,谁都没出声。

    陈仰翻出单独保存在另一个地方的两份登记表。

    那是赵老头跟杨二柱的。

    三份登记表有个共同点,家庭成员都很稀少,确切来说,赵老头跟刘清是孤寡人群。

    而杨二柱一死,他老婆就和那两人的状态一样。

    “我知道赵老头,杨二柱老婆,刘清三人违反的禁忌是什么了。”

    陈仰放下沾到汗的手机说:“家里要是只有一个人,不能吃名字鱼。”

    这只是第一轮的规则禁忌。

    杨二柱死后,家里就剩他老婆一个人了,如果他不死,他老婆就不会触犯第一轮的禁忌。

    至于她吃死人的鱼,那是她被鬼附身了。

    当然也有一种可能,吃鱼的时候,她是自主行动,不是鬼附身做的。

    那时的她已经迷失了心智。

    向东骂了声“操”:“那任务目标就不是孤家寡人。”

    陈仰点头。

    陈仰盘着腿坐在床上,第一轮要把镇上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都排除掉,再找别的规则,再排除。

    人口登记表是重要东西。

    陈仰凑到朝简那里,压低声线说:“我没推测错吧。”

    “没有。”朝简说,“关键是在家庭成员这块。”

    陈仰拿蒲扇摇了摇:“那就好。”

    向东忽然想起什么,脸色变得难看起来:“靠!老子本来怀疑老高跟小寡妇,觉得目标在他们之间,现在好了,他俩全排除在外了。”

    陈仰无言以对。

    向东搔了把后脑勺的头发,他还是不肯就这么放弃自己的猜测:“我深夜要探一下二楼。”

    陈仰说:“小心点。”

    这一天的晚上月朗星稀,谢老师站在木窗前看月色,念了一首诗。

    老吴没反应。

    谢老师轻哼了声,真是个粗人,没文化。

    今晚按照顺序是老吴睡床,他跟往常一样,脱了鞋子就往床上一趟,脚丫子伸在床外。

    谢老师也跟前晚一样,把椅子搬到门口,离床远远的。

    一到晚上,老鼠就会活越起来,悉悉索索响个没完,谢老师坐在椅子上,一边烦躁,一边拿着硬纸壳扇风,不时拍打一下手脚上的蚊子。

    谢老师昏昏沉沉之际,慢悠悠扇硬纸壳的动作猝然一停。

    不对!

    房里没味道!

    老吴的体味非常重,口气也很大,再加上他这几天上火了,整个胃部像是一条臭水沟,说话都臭烘烘的。

    有他在,房里的空气都很难闻。

    现在却一点味道都没有!

    “老吴?”

    谢老师捏着硬纸壳往床边走,打算摇醒老吴。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扣扣”敲门声。

    谢老师朝房门口扭头。

    门外传来葛飞的喊声:“谢老师,吴大哥说他晚点回来,你给他留个门!”

    谢老师的身形僵在原地,全身发冷。

    背后有双眼睛在看他,他能感觉得到,就是从床的方向投过来的。

    谢老师缓缓转着脖子回头。

    老吴蹲坐在床上,弓着腰,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

    谢老师毛骨悚然。

    因为老吴的瞳孔是竖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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