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呷醋-《诸事皆宜百无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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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帕掀开以后,夏修言一身新郎服站在床前笑吟吟地看着她,俯下身点着她的心口,戏谑道:“道长的心跳得好快。”

    她脸上一抹飞红,正欲开口掩盖,又见他冷声问:“可你哪来的心?

    你下山之后可找着你的道心了?”

    秋欣然顿时吓得一个激灵,再睁开眼窗外日影西斜,她睁眼望着头顶床帐,忍不住伸手抚上胸口,那儿一颗心“扑通扑通”直跳,过了许久才心跳才渐渐平稳下来。

    高旸在镇上包下的这家客栈是间不大不小的宅院,里里外外十多间屋子。

    高玥和章卉等人是在三日后的下午赶到的。

    这天下午,秋欣然坐在屋里忽然听见外面一阵吵闹声。

    推开窗一看,有马车正停在院里卸箱子。

    高玥正巧从她门前经过,见到她停下来挑眉道:“听说你杀了苏牙?”

    秋欣然也是不久前才知道那日她射杀的那个刀疤脸名叫苏牙,是齐克丹手下一员大将。

    高玥见她没有否认,感叹道:“我倒是小看了你。”

    说着她又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可惜我肩上有伤,否则也一定跟着你们一块来,说不定今日杀了苏牙的就是我了。”

    听她这么一说,秋欣然不由将目光落在她的左肩上:“姑娘的伤好了?”

    高玥大大咧咧地摆摆手:“本来也是皮肉伤,卉姐儿大惊小怪,整日盯着不叫我拿一点儿东西,可差点憋死我。”

    “卉姐儿?”

    高玥脸上一红,不耐烦道:“不叫卉姐儿叫什么。”

    秋欣然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高玥叫她看得不自在,挥挥手提着自己的包袱回房去了。

    不过这倒是提醒了她,秋欣然进屋从箱子里翻出一件男子的外袍,是那天江边章榕脱下来给她的。

    如今已经重新洗过,这两日倒是一直忘了还给他。

    她盯着那衣裳看了一会儿,叹一口气,打算先将这衣服还了。

    章卉拿着个小木盒到夏修言房前敲门时,他正坐在屋里查看这附近的地形图。

    推开门见是章卉,不禁有些意外。

    女子与他行了个礼,又抬起头同他微微笑道:“我一回来就听说了齐克丹事情,便想来看看侯爷。”

    她见夏修言身上并无外伤,又说,“不过见侯爷无恙,我也就放心了。”

    夏修言同她点头:“多谢挂心。”

    他语气虽说不上冷淡,但也绝称不上热情。

    章卉想起在芳池园的时候,那是她觉得自己离他最近的时候,有时眠夏院中只有他们两个,他常在水榭坐上一天,京中不少人听闻定北侯的名声来园中想要结识他,但他从不接见。

    除了有一回,有个女扮男装的客人坐在水榭外的池亭上,与同伴坐在亭中聊天。

    女子声音清脆活泼,如同早春的黄鹂,只听声音也叫人觉得生气勃勃。

    男子坐在窗边一手支着头,夜色中唇边忽然泄露出一声轻笑。

    章卉瞥见心中惊异了一下,那时候,她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个奇怪的念头:若今日是这位客人前来求见,夏修言应当是不会拒绝的。

    “章姑娘还有事?”

    站在门前的男子见她不知在想什么,忍不住出声提醒道。

    章卉回过神,才想起正事。

    她将手中的小木盒递给他:“这是我从长安带回来的白檀香,侯爷夜中睡不安稳,我记得这香似乎有些功效,便又带了过来。”

    夏修言看了那小木盒一眼,却未伸手去接:“章姑娘有心了,但这香对我其实没什么效果。”

    章卉一怔:“可在芳池园……”

    夏修言道:“我常宿在芳池园,身上不染些香味,不能取信于人。”

    她没想到这是个原因,不由呐呐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

    夏修言看她一眼:“章姑娘刚回来,不如先回房好好休息。”

    他说着便要关门,章卉却忽然生出一丝不甘心,忍不住出声喊住了他:“侯爷可是已经有了心上人?”

    秋欣然捧着章榕的外袍正巧走到回廊,抬眼便瞧见走廊尽头站着一对男女,她愣了下神,脚步也停下来,听夏修言问:“为何这么问?”

    章卉紧捏着手中的木盒,低声道:“侯爷对我有大恩,等回了琓州……我愿侍奉左右,以报侯爷恩情。”

    她说到后来声音渐渐轻了,将头埋得极低,再没了声响,似在等他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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