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拜拜[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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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弹划开虚空,擦过齐子挚的耳朵,飞进他身后的墙壁里。

    枪被沈寄暴力砸在了落地窗上。

    玻璃没有破开,枪却在那股可怕的撞击力下摔出了裂痕。

    沈寄犹如被人戳到脊骨,愤怒得咬合肌发颤,眼眶血红欲裂,他自己捋出来龙去脉是一回事,听别人当面提出来又是另一回事。

    颜面丢尽。

    他的小狗,宁愿让自己涉险,也要利用齐霜安排那一场车祸。

    丝毫不担心肇事司机手一抖油门踩过了,车撞狠了,坐在车里的自己会缺少几个零件,还是命丧当场。

    聪明,狠心,对自己,对别人都是。

    先制造一出他自己跟金主都在场的车祸,给老太太留下他作为吉祥物并不称职的印象,同时还要金主受轻伤,好让自己避开被罚的可能。

    之后再动用大师那步棋,结合车祸,让老太太坚信他的命盘发生改变,从福星成为灾星。

    最了不起的是,那条小狗捏准了他主子厌烦命盘相关,不屑在相关人和事上费心思的性情。

    车祸时还用一个眼神给他主子下了个钩子。

    厉害。

    每一步都设置的那么精细,不知道谋划了多长时间。

    就那么想离开沁心园,摆脱沈家,甩开沈太太人选的名额。

    ——大步向前,毫不犹豫。

    沈寄的喉咙里涌上一股腥咸,被他强行压了下去,他抖着手打电话,手背青筋直往上突:“滚进来!”

    陈一铭提着心进办公室,浓郁的血腥味扑了他一鼻,他看见齐子挚的左耳上都是血,不禁吸一口气。

    董事长平时对齐总还算赏识,认为是个能力出色的晚辈,这回竟然对他开枪。

    这一切都是茭白那根芦苇引起的。他竟然搅出了如此大的风浪。

    自己还身在西城,没有撞枪口上。

    “去查那什么狗屁大师,找到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沈寄点根烟,打火机的盖帽被他用力压回去,他吸口烟,明灭的烟火映着他深不可测的眼眸,“一个小时内,我要知道结果。”

    陈一铭咽了咽唾沫:“是。”

    他往外走,脚步都有点不稳,天知道他在接到董事长的指令调查茭白的时候,想的不过是茭白老家的养父母一家会索要多少钱。那副水蛭的嘴脸实在是令人恶寒。

    茭白卡上的两千万扯出齐霜。

    之后齐霜就成了重点调查对象,他的身边有不错的干将,替他擦了屁股,可跟沈氏的资源团不能相提并论。

    于是所有被掩盖的事都一样样浮了出来。

    要是董事长早点承认对一条小狗上心,那这一幕就会提前上演。

    怎么都跳不过去。

    陈一铭小瞧了茭白。那不是恶犬,是恶狼。一个没出社会的高中生,也不知道哪来的城府跟胆量,敢在董事长的眼皮底下玩花样。

    董事长不可一世惯了,这回被耍,想必受到了前所有未的冲击,里子面子全丢了。

    一出办公室,陈一铭就将董事长交代的事吩咐下去。

    其实在查到大师发生意外的时候,陈一铭就让人继续往下查了。因为齐霜的人没找到大师的尸首。

    陈一铭需要确认一下。

    这次董事长限定了时间,陈一铭加派了大量人手,必须要想办法交差。

    办公室里的血腥味更重了一些。

    齐子挚的脖子跟肩膀都被血染红浸湿,他却没有伸手去捂伤口,这件事他齐家是没法全身而退的,也难以将小弟摘出去。

    小弟一定是有什么把柄被那个茭白捏住了,一个字都不敢跟他这个大哥说。

    否则何至于发展成现在这局面。

    “茭白……”齐子挚在心里念出这个名字,福缘楼那时候,他在休息室里听了一些话,觉得那孩子的心性很不错,还想着将来如果对方遇到什么困难,他就帮一把。

    现在回想起来,十分可笑。

    那孩子哪需要他忙。

    齐子挚的面色因为失血渐渐发白,他挑明茭白蓄谋已久时,沈寄的反应透露了一点,他不会对茭白下狠手,那他就需要一个能让自己翻篇的途径。

    小弟就是那个途径。

    甚至整个齐家都要被毁掉至少一半根基。

    齐子挚拧着眉头,思绪清明。齐家下去了,可以再起来,小弟却不能有事。

    他希望小弟别来这里。

    沈寄的怒火,他这个大哥来面对就好。

    齐子挚这么想的下一秒,裤兜里的手机就响了,他没思考就接通了。

    “齐总,霜少爷找到了。”

    齐子挚欲要假装是友人的来电骗过沈寄,却在察觉电话那头的下属语气不对时,表情一下失控:“怎么了?”

    问出来的同时,强烈的不安冲进齐子挚的心口,他毫无防备。

    “齐总,霜少爷他……”

    电话里有别的声音闯进来,惊慌大喊:“没气了!”

    齐子挚有一瞬间失去了知觉:“谁没气了?”

    回答他的是一片死寂。

    “你们在哪?把具体地址告诉我。”齐子挚的气息以失控的速度变乱,“说话!”

    听到了什么,齐子挚的手一松,手机跟资料全都掉了下来。

    他往外跑,耳朵上的血随着他奔跑的动作往后飞溅,落在地上的资料上面。显得乱又触目惊心。

    办公室的门徒然从里面打开,陈一铭愣了下:“齐总,怎……”

    刚说出三个字,齐子挚就已经没了身影。

    走廊长留下了一串血迹。

    陈一铭往墙上一靠,齐家那老幺遭事了?可千万别是这样。不然还能有谁嫁进沈家,给董事长招福运?

    对了,还有那根飘到了西城的芦苇。

    大师说他的命理已变,那是假话,他依旧是董事长夫人的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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