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拜拜[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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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玩家可知错?】

    “错了……我知错了……我错了……”

    “我知错了……”

    “妈妈……我好疼……”

    “救救我……”

    房里的声音又轻又哑,说话的人已经神志不清,渐渐没了知觉。

    戚以潦严重恐高,能不坐飞机就不坐,而且他也惜命,能不跑夜车,也尽量不跑。

    这次他是连夜过来的,天蒙蒙亮就到了南城。

    半路上,戚以潦打给老友,接电话的是个陌生男声,很年轻很干净的声音,也很沙哑,带着勾人的欲味。

    “是……是戚董吗?”

    那声音的主人刚说完话,就似乎是被大力踹到了地上,发出“砰”一声响的同时也吃痛地哭骂起来。

    在那嘈杂声里夹杂着沈寄冷厉的训斥:“谁让你乱接电话的?滚出去!”

    沈寄让人滚了,搞根烟抽了两口,他昨晚在老宅越想越气,怎么想怎么憋屈,对一个人动心就像是输了一样。还是对着一个狼心狗肺的小东西。

    沈寄烦躁的离开老宅,驾车去了其中一个长了根不扎手的反骨,伺候了他比较长时间的小情那,舒舒服服了一回,才刚睡。

    老友怎么这个时间来电话?

    “阿潦,你人在哪?”沈寄吞云吐雾。

    戚以潦:“南城。”

    沈寄坐起来:“你连夜过来的?”

    “还不是担心我那侄子乱来。”戚以潦无奈地说,“亡命之徒,什么都能干得出来,他是戚家人,我要在他让戚家颜面丢尽前阻止他。”

    沈寄不置可否,老友太大题小作,不过一个才进戚家的私生子,犯不着他这个一家之主亲自过来收拾。

    “老沈,一起吃早饭?”戚以潦提议道。

    “晚饭吧。”沈寄听到他那头的树叶乱擦声,“你到我那了?”

    “还没。”戚以潦笑笑。

    老友那边的风声又没了。沈寄抽一口烟,突兀地提了一句:“我那小狗昨晚跪过祠堂,对我一肚子怨气,你没事别招他。”

    戚以潦揉捻鼻根的动作慢下来:“怎么跪祠堂了?”

    “老太太的意思。”沈寄将烟灰磕在床头柜上,“我家的家规多,不像你家,可以由你全权做主,我这的董事会吵起来,我都想一个个给崩了。”

    戚以潦笑着打趣了几句:“先这样,你补觉,回头再聊。”

    挂掉电话,他立在小亭子里,睨了一眼不远处肆意擦晃的树木,慢条斯理地走向那边。

    接到消息早早等在门口的章枕老远就跑过去,张口就是一股冷气:“三哥,你怎么来这么早?”

    “睡不着。”戚以潦一路走,一路都是聒噪的沙沙声,他泛红的眼中有一丝不耐,“这熙园的树太多了。”

    章枕抓着被风吹得乱遭的头发:“绿化做得好,有钱人修身养性的地方。”

    隐隐约约的好像听见三哥说了声,“能养?”

    章枕没反应过来,也没多想就追上了走远的三哥。

    熙园有专门的烧饭阿姨和负责卫生相关的下人,这个时间点都在忙碌。

    雇主没回来,倒是他的朋友来了。

    还来得这样早。

    下人们全都忐忑起来,早饭没烧好,卫生也没搞好,他们怕挨骂的心情写在了脸上。

    戚以潦换了鞋进来,很随和地体谅道:“是我来早了,你们忙你们的,我随意就行。”

    下人们闻言都松口气。气氛就这么轻松了起来。

    戚以潦解着大衣的扣子:“人呢?”

    章枕准备给三哥泡茶,听到这问题,他花了几秒才知道是问的哪个。

    “还在房里睡着呢。”章枕耸耸肩,“那小孩在兰墨府不到八点不起来,现在早得很。”

    戚以潦把大衣脱下来,搭在沙发背上,对要去忙活的章枕道:“别泡茶了,就开水吧。”

    末了道:“放点糖。”

    章枕的神色变得凝重,三哥不喜欢喝水,更别说加糖,很多年都没这样了。

    看来真得加快速度给三哥找到合适的人。

    年底真是多事。

    章枕拿糖的时候,忍不住打起茭白的主意,实在不行,让他先帮帮三哥,找到了人再换下来?

    反正在事情解决前,三哥都住在这,方便。

    不行。

    沈董怕是不同意。哪怕他知道三哥不会把任何人往床上带,碰不了。

    章枕又摇头,这事还是问茭白吧,他才是当事人,让他自己来做决定。

    八点一过,戚以潦就放下糖水。

    到八点半的时候,他上了二楼,坐在走廊尽头的沙发上面,阖着眼,指骨明晰的手指微屈,漫不经心地在桌上敲起了经文。

    两句还没敲完,戚以潦就开口:“阿枕,去叫他起床。”

    正要去打拳的章枕:“……”

    “三哥,不需要叫的吧,他想什么时候起就什么时候,”章枕后面的话在一道暗沉目光下止住,他转身就朝茭白的房间走。

    路过自己房间时,章枕顺便打开门瞧瞧,昨晚被他敲晕的少年还在他床上窝着呢,他下手重了,对方到现在都没醒。

    章枕轻带上门,几个大步走到隔壁,扣几下,里面没回应。

    “小白?”章枕头一回做叫人起床的活,不太自然,“那个,天气预报说今天会有大雪,你起来看看?”

    还是没动静。

    章枕不好再敲,年轻人睡个懒觉不算什么,再说茭白昨晚还被罚过跪,让他多睡睡也好。

    于是章枕没多停留,就去复命。

    章枕察觉空气里有什么涌动了起来,像毒蛇探出蛇信子,在探索。他本能地摆出应对反应:“三哥?”

    戚以潦又开始敲经文,敲击的力道却不易察觉地重了一两分:“再去,说我来了。”

    章枕:“……我这就去。”

    很快他又折回来:“还是没声。”

    敲击的动作猝然一停,戚以潦起身,阔步拐进走廊:“哪个房间?”

    章枕伸手指了指,表情跟着变了。茭白怕他三哥,做做样子也会起床,不可能还心大地赖在房里。

    熙园的隔音墙,门窗都是顶级配置。

    戚以潦却只是踹了一脚,那扇紧闭的房门就嘭然跟门框分离,被踹的地方凹下去一大块骇人的面积。

    戚以潦西裤下的腿部肌肉爆发完就敛了回去,又是风度翩翩模样。他往房里走,目光所及之处是大亮的吊灯,凌乱的,血迹斑斑的床被。

    床上没躺人。

    人在床边的地上,脸往床底的方向歪,像是滚下来的。

    房里的血腥味有点重。

    章枕飞快过去扶起茭白,把他翻身,下一秒章枕就愣住了。

    “怎么……”

    脸上都是血?

    戚以潦蹲下来,轻掐茭白的脸颊,检查道:“嘴烂了,舌头也烂了,都是他自己咬的,伤口太重。”

    “小白?”戚以潦用微凉的指腹拍两下,见他的身体没给出任何反应,皮肤又跟冰块一样冷,就探他的心口。

    掌心下有微弱的起伏。

    那是一棵坚韧的小野草在求生的信号。

    “送医院。”戚以潦起身。

    章枕两眼呆愣地看着茭白。他的记忆里好像也有这么一张全是血的脸,很小,脆弱不堪。

    “阿枕!”戚以潦的眉心往下一压。

    章枕恍惚着把茭白抱起来,恍惚着去了医院。

    人被送到医院后,不在忙的院长主任就都赶了过来,检查的结果让他们摸不着头脑。

    奇怪。

    病人的身体给出的报告是,他在凌晨左右经历了一场折磨,重伤。

    不论是嘴跟舌头的咬伤,还是膝盖的严重蹭伤,都透露了他的承受过程有多痛苦。

    可他没有外伤。

    断掉的那三根肋骨也快长好了,没在这场重伤中二次伤害。

    更没检查出什么其他方面的疾病。

    “再查,”戚以潦坐在椅子上说了两个字,他凝视床上又瘦了一大圈的人,半晌拨了个号码,“老沈,你要来医院一趟,最好是现在就过来。”

    他三言两语说了这边的情况,那边的电话就挂了。

    嘟嘟声持续了一阵,戚以潦才把手机按掉,他在医护人员出去后起身,搬了椅子去床边。

    像在兰墨府那样,搭着长腿,双手交叉着放在腹部,面向床上的人:“小孩,你这是怎么了?”

    昏迷的病患给不出回应。

    “没有外伤,却疼成这样,”戚以潦喃喃,“你又中邪了吗?”

    “那就醒来,和我说说。”

    沈寄从小情那赶到医院的时候,他没立即进病房,调整了一下气息,整理好衣着才推门进去。

    然而迎接他的,只有一个昏迷不醒的病人,和他那个坐在床边的老友。

    “阿潦,这边我来就行,你回去吧。”沈寄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好,那你来。”戚以潦从椅子上站起身。

    “对了,阿潦,谢谢你送我那小狗过来。”沈寄在老友经过他身边时,又说了一句。

    戚以潦忽然停住脚步。

    沈寄扯领带的力道加重,一把扯下来丢到病床上:“怎么?”

    戚以潦没回应沈寄,他盯的是监护仪,盯了几秒,又去看紧闭眼皮的年轻人。

    “叫医生。”

    戚以潦微垂的暗灰色瞳孔蓦地一缩,他低而短促地喘了声,少有的褪下那层常年扣戴的面具,露出不见阳光的阴沉与浮戾之气,“叫医生,快!”

    沈寄多少年都没见过老友露出这种神态了,他眯起了眼睛,欲要再做探究,对方就按了床铃。

    不一会,病房里挤满了白大褂。

    沈寄没怎么睡,头脑发胀,太阳穴一跳一跳,偏偏还有吵闹的声音不断让他耳朵里钻。

    “怎么回事?”

    “我走之前不都……”

    “不好了!”

    “病人的求生意念在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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