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拜拜[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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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个了。

    茭白还没怎么思考,《断翅》原着就出现在他眼前。

    配角章枕:古往今来任意题材里都会有的标配忠仆,直男里的top20。

    攻略指南:真诚。

    偏执属性:40。

    茭白的眼珠转了转,看着章枕对自己忙忙碌碌几十年的评价。

    ——称职,也失职。

    茭白往回看章枕的“中年败笔”,再结合他的人生结语,又想到戚以潦的家族遗传病和寿命问题。

    那个时候,戚以潦应该是……

    茭白在冰冷的地上躺了许久,久到他打了好几个哆嗦,才接着看礼珏的资料栏。

    直接跳过相关信息进世界屋。

    礼珏的五个板块,前两个都是“无”,第三个”青年成就”里的内容非常丰富。

    丰富到什么程度呢,茭白目前看过的几个好友的所有板块内容加一起,都没他这个板块的五分之一。

    视频,照片,录音全都有,还是每日一放。

    全是他和沈而铵同居的点点滴滴,他沉浸的那个爱着沈而铵的世界。

    这低都是漫画里的东西,既然没更新提示,那茭白就不需要再看一次,忽略了。他扫扫礼珏的“中年败笔”,还是密密麻麻的内容。

    茭白提取了一下,大概就是“今年而铵又没有陪我过年”“第多少个情人节,我一个人在家”“十几年了,而铵依旧没有带我进他的朋友圈”“我好失败”之类。

    《断翅》中也都画出来了。

    茭白看到了礼珏的“晚年之梦”,这回终于简略了,就一个遗憾。

    -假如人生可以重来,不给而铵下药。那我和他的开始,也许就能不那么丑陋不堪。

    茭白回想剧情,礼珏跟沈而铵的结局,是以礼珏离开南城离开沈家,带着无望的爱去一个偏远的小镇,守着他的那份爱过。

    所以礼珏弥留之际怎样,身边是否有人,漫画中没交代,茭白并不知情。这一刻,他那前三个好友死前的相同想法,让他涌生出了一股诡异的期待,他的心跳都快了几分。

    -下辈子,我还想遇见沈而铵。

    这是礼珏的临终之念。

    茭白提起来的那口气瞬间就泄了,礼珏不是第四个。

    礼珏在晚年追忆过去,后悔在年少时给沈而铵下药,但他生命逝去前想的,并不是希望能够人生重来,而是期盼来生,再遇沈而铵。

    茭白把发僵的腿慢慢伸直,还剩四个好友没进组,再等等。如果超过一半都希望人生能够重来,那他就要呵呵了。

    《断翅》漫又出来了。

    主角礼珏:典型的古早精致清纯柔弱母胎圣母小白花,贱受里的top1。

    攻略指南:霸道强制爱。

    偏执属性:100+。

    礼珏的人生总结是,

    ——我爱沈而铵,我是他的枷锁,他是我的神明,我爱他。

    茭白问:“小助手,进了组的好友死了,头像会有什么变化?”

    【整个头像变成一朵花。】

    茭白呵呵,得,礼珏还活着。他从蜷缩变成平躺,裤兜里的手机掉出来一截,被他捞出来,丢在一边,食指勾进了钥匙扣里面。

    出发前,茭白把小钥匙取下来,放在了地下二楼的书房。

    原本钥匙扣自带的白猫挂件也被他下来,和小钥匙放在了一起。

    这会儿,钥匙扣上空荡荡的。

    茭白勾着钥匙扣躺了不知多久,他一点点撑起来,用手跟脚去了解他的处境。

    四周伸手不见五指,空气里只有泥味,太重了,遮盖了其他的味道。茭白无法通过嗅觉来寻找信息,只能靠自身这具在药性下软成面条的身体探索。

    茭白四角并用地在地上爬行,他的脚碰到了什么,就爬过去,用手摸。

    是金属,很粗糙。

    茭白的鼻尖用力贴上去,闻到了铁锈的腥味,还有一缕类似馊水的味道。他的脑中冒出一个猜想,抓住那个金属摸了摸,长长的。

    旁边也有。

    茭白很快就确定了,他在笼子里。还是个锈迹斑斑,脏兮兮的破笼子。

    妈得。

    茭白气喘吁吁,去年在尚名苑,他是被囚,这次是进了传说中的小黑屋。

    是不是他太喜欢狗血漫,那些个他看漫时爽翻了的萌点,都要他亲自体会一遍?恶意太他妈大了吧!

    茭白的喘息声一停,有人来了。是设局者。

    把他关在一个又脏又破的笼子里,明晃晃的侮辱泄愤,对方的身份只会是……

    不再有上线提示,却会在上线时亮起头像的,沈寄,沈老狗。

    茭白趴在地上,歪着头往脚步声的方向看,他的视野里多了一束光,正对着他的眼睛,他不适地闭眼。

    那串脚步声停在他面前,隔着生锈的栏杆居高临下地俯视过来。

    茭白的呼吸里多了一股檀香味,很新鲜,也很浓郁,沈寄来之前烧过香,还在燃起的香火中待了一段时间,他估计是在老太太的遗像前说:妈,你的仇人已经被我抓到了,你可以在地下瞑目了。

    “脏了的狗,就住脏笼子。”沈寄漠然开口,“挺般配。”

    茭白没出声。

    金丝雀的笼子是大金笼,铺着厚厚软软的奢华地毯,无一不透着精美。

    狗就随便了。

    “要不是你当初那两巴掌,”沈寄举着手电,光下是一张满是脏泥的脸,口鼻都是土灰色,耳朵里也塞满了泥,又丑又恶心,这么个人,竟然让他鬼迷心窍,他两片薄而锋利的唇一扯,“我也不会醒。”

    “我醒来才发现,自己有多蠢。”沈寄的语气平淡。

    茭白没功夫听沈寄的自导自演,他开了口:“你怎么把我弄到这来的?”

    “这得多亏了你那个邻家弟弟。”沈寄说,“我叫他约你在老家见面,你不去,他会在‘缔夜’接别人不敢接的生意,腐烂致死,你去了,他配合让计划完成,就会得到想要的。”

    “他约你,你还真去。”沈寄连嘲讽都没了,只剩下对待蝼蚁的蔑视。

    茭白心说,老子去不是为了礼珏,是为了自己。

    “你许了他什么?”茭白问。

    “他签的三十年合约变成一年。”沈寄说。

    茭白“哈”了一声,怪不得。

    他都和礼珏说了王初秋的一切,说了沈家沈寄如何的独裁残酷,说了他在这家人手里遭过多少罪。礼珏还是走完了棋子的作用。

    礼珏不可能不知道,计划成功,他会面临什么。

    茭白搓了搓脸,基本只是做了这个动作,力道用不出来。

    “那个礼珏说你不会去,”沈寄说,“连他都觉得你不会赴约,你竟然去了,被自己放在心上的人出卖,滋味如何?”

    茭白不答反问:“他自杀也是其中一环?”

    沈寄:“是。”

    “你不管他,那他就是没完成任务,几个流浪汉在等着他。”

    茭白冷笑,行吧,他先前对礼珏的一番揣测没对,几乎全错。

    礼珏不知道他是玩家,能透过头像看那么多信息变化。

    所以,

    礼珏那一遍遍的呼唤,不是他妈的纠结,是在提醒他:我这么反常,是因为我要想不开,你一定要回头看看我。

    撞墓碑还是啥的不会一下就死,在那等着呢。

    然而茭白回头是不可能的,章枕不允许。

    章枕的性情和处事风格也被沈寄利用了,他就是个传统的,认为自己亏欠了孩子太多,恨不得把心都挖出来的老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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