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拜拜[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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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焉住进尚茗苑,沈寄对他的身体很着迷,几乎每次伺候都是一整晚。

    那就是头拉磨的驴,一轮接一轮,他装昏迷才能歇会儿。

    姜焉以为差不多就那么待着了,没想到半路出来了茭白,还卷走了沈寄放在他身上的特权,导致他被赶出尚茗苑。

    谭军非但没怪他毁约,还很开心,说用不到他了。

    姜焉说到这,对茭白投过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谭军要他去接近沈寄,就是想他当祸国妖物,搅乱沈寄工作之余睡个小情解压,分寸把握得刚刚好的生活节奏。

    最好是能获得沈寄的独宠,被他的小情斗个你死我活,导致他不能好好纾解,后院起火,分心分神,耽误工作。

    茭白出现了,走上了他还没走的那条路线,尽管有偏差,目的却达到了。谭军的确不需要再用他。

    “就这么回事。”姜焉吃掉那串葡萄上的最后两颗小扁货,摊手。

    茭白啧啧,姜焉这部分在漫画里是隐藏剧情。谭军是整部漫死的最惨的,也是最牛批的一个助攻人物。

    助的不是礼珏跟沈而铵的感情线,是沈而铵的事业线。

    茭白用余光看姜焉,他后期爱上沈寄了。估计谭军要他做的事,齐霜都抢在他前面做了,他不需要行动。

    沈寄被他儿子抢走位置之后,就是个废人,谭军哪还需要防着他。

    姜焉没挪窝,最后被沈寄赶走,给官配腾位置。

    沈寄到死都不知道,陪了自己十几年的人,拿的两份钱,一份是他付的,一份是别人付的。

    他还想着把人留在身边,给他官配做个伴呢。

    茭白都懒得嘲讽了。

    病房外传来脚步声,医生进来查房,说起茭白右臂的枪伤,叫他过段时间复建的时候好好做,将来想当医生,还是有可能的。

    茭白自我安慰,没事,没事没事,做完任务,老子就是一条好汉。

    医生走后,病房里很静。静得压抑。

    姜焉看着茭白受伤的手臂,抿着唇,少有的沉寂。

    “听说沈寄被沈而铵从南城送到了西城,你想好怎么报仇了吗?”

    茭白记得原着里,那老东西也在这座城市,他躲在犄角旮旯的地方一边苟延残喘,一边不死心,还想翻盘,到死都没翻。

    “我知道一种药,连续喂一段时间,可以让一个正常人变成傻子,成天不会思考,只知道吃喝拉撒,就跟一头猪一样。”姜焉的眼里乌沉沉的。

    “不能让他变成傻子。”茭白不赞成。傻了不就无忧无虑,想得美。就让他清醒着知道自己有多失败。

    姜焉明白了茭白的想法,他满脸冷意:“你受过的罪,怎么也要让他尝个几遍。”

    “干脆找一群猛男,按次收费,谁勤快谁赚的多,保准能让他排泄物漏一地。”姜焉舔了舔唇,眼里闪着恶意的光芒,“再把他栓起来,走哪漏哪,遛狗。叫他吃垃圾桶里的残渣剩饭,不吃就往嘴里灌,让他跪碎玻璃上面磕头,磕一脸玻璃渣,再把他的手脚筋全坎断,浸盐水的鞭子抽上几天,上烙铁,挖心头肉,放血。”

    茭白听着蛮爽的,小辣椒怕是没少看古风漫,这一套齐活了。

    “物理攻击起不到什么作用。”茭白还是不认同,“那种人有一套毁天灭地的霸总世界观,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方式去对待,得看他最看重什么,对症下药,才能让他感受到痛苦。”

    姜焉没再提想法。茭白心里有主意,这仇还是得他自己报。

    “你让戚二联系陈一铭,叫他过来,我有话问他。”茭白想了想,说。

    陈一铭还没到,戚以潦就来了。

    姜焉拎着行李箱走人,临走前用口型对茭白说了“明天见”。

    戚以潦跟猫一起出现在茭白面前,茭白先看的猫。

    那一身血,太扎眼。

    还有那代表着兴趣跟求生欲的活跃度,不抽一鞭子,就不迈一步。

    茭白尝试着把姜焉透露的事告诉戚以潦,和他唠嗑,让他感染自己的这份活劲。

    病房里只有茭白的声音,他期间补了几次水,嗓子都说哑了,终于感染到了戚以潦。

    活跃度从26蹦到了33.7。

    茭白心说,求生的**再强点吧,老变态。

    原着里没交代你的后续,章枕的世界屋有间接提到,他中年去你的坟头看你来着,可见你的寿命真的……

    希望我的蝴蝶效应能让你有个晚年。

    茭白不自觉地叹出声,他要是死了,戚以潦十有**会当场去世。

    这是有依据的。

    去年他受处罚昏迷,戚以潦来医院看他,外表没变,那白猫却是浑身滴血,脖子断裂,只挂了层皮,死了。

    海上行那次,他一睁眼,看到的也是只死猫。

    这回依旧是那么回事。

    戚以潦比他惨,他起码是自己杀出血路,戚以潦的脖子被勒住了,得被人救。

    可他选中的人是个孤魂,要做任务获得身体,各种身不由己。

    没准儿就因为他不是人,才被选。

    戚以潦信鬼神,一定深入研究过,或者亲身经历了什么,能感应到他的特殊形体,差不多是这类情况。

    茭白一惊,以前怎么没想到这一层上面?

    草。

    戚以潦最初对他的兴趣度跟关注度,都解释的通了。

    茭白见戚以潦还在松领带,一副很难解的样子,他就随口问道:“晚上不应酬?”

    戚以潦听茭白这么问,他勾住领带的手往旁边一扯,终于将领带松开了,喉头滚动着吐口气:“推了,累。”

    “休息休息也好,钱是赚不完的,身体更要紧。”茭白是真心话,对他这个死过一次的人来说,生命太宝贵了,而且脆弱,说没就没。它在的时候,真得好好对它。

    戚以潦的目光深邃:“小白说的是。”

    茭白咳一声,问起章枕。

    “去打沙包了,晚点过来。”戚以潦说着就去洗手间。

    茭白怀疑沙包姓沈。

    戚以潦洗了手回来,他今天穿的白衬衣,每一处的裁剪都很合身,肩背挺阔高朗,稳重又显年轻,气色也比前几次来要好。

    不过他的身上还是有药味,唇色不健康。

    茭白看了半天,床尾的被子被掀开,一双手握住他的小腿,微凉的指骨贴上他的皮肉毛孔,他才一个激灵:“姜焉给我按过了。”

    “我检查检查。”戚以潦一寸寸地捏揉他的小腿肌肉。

    茭白眼观鼻鼻观心,呼吸有点快,心跳也有点,他扛了又扛:“好了没?”

    每次都搞这么一遭。

    早就说了让护工给他按了。

    立在床尾的人低着头,面色不变,按着他腿的动作也没停,可他却给人一种在极度克制的感觉,那层儒雅的面具都绷到了极限。

    茭白察觉拢着他小腿的手掌温度下降,很冰,他打了个冷颤:“怎么了?”

    戚以潦不语。

    “三哥,你瞒我没用。”茭白冷声说,“你不告诉我,我问其他人。”

    戚以潦没回答他,只是把手往下移,沿着他的腿部线条一路滑到脚踝:“这里。”

    拇指摁着一处,“刻着两个字母,SJ。”

    “什么玩意儿?”茭白坐不起来,上半身往上扬了扬,“拍给我看。”

    戚以潦一只手握着他脚踝,一只手从西裤口袋里拿手机,拍下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脚踝很白,皮下的青色血管透着模糊的脆弱感。脚踝内侧“SJ”二字,显得尤为醒目。

    “……他妈的。”茭白反胃。他在小黑屋被注射两种药,感官知觉不定时地变得迟钝,后期时常昏沉迷糊,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刻上去的。

    茭白忽然想到什么,眼角不易察觉地抽了抽,他都住院这么久了,老变态这是故意选一个他病情不错的时候露出异常让他发现,趁机告诉他事情,让他做决定。

    这是第几次引导他解题了啊。

    茭白胡思乱想的时候,床边有轻微声响,戚以潦在翻上面的瓶瓶罐罐,拿起了祛斑药。

    “换个,用姜焉给我的那瓶,他说好用。”茭白阻止道。

    “那就试试。”戚以潦换掉手上的。

    姜焉的祛斑膏很香,一点都不像戚家的那么臭。茭白没忍住夸了几句,也没顾得上管一管戚以潦什么反应,他撑不住地睡着了。

    戚以潦把年轻人额头的疤痕涂了遍药,就捏住他的下巴抬起来点,抹他脖颈上的几处疤。

    “侧个身,小白。”戚以潦在年轻人耳边说,“叔叔要看一看你的尾椎。”

    茭白迷迷糊糊地照做。

    靠着床沿那边的被子撩上去一些,戚以潦坐过去,将年轻人后面的病服下摆捞了捞。

    一块白腰露出来,尾椎上面的一寸有一点疤印。

    几个月前,那里是狰狞破烂的咬伤,最深的地方隐约都能看见骨头。

    戚以潦的手放上去,摩挲年轻人的尾椎:“今天这里疼吗?”

    年轻人微张嘴,打着鼾。

    戚以潦的面部轻滞,他垂眸看指下的一片白:“好了伤疤忘了痛,说你好,还是不好。”

    “好不好的,你都这样。”戚以潦凝视片刻,慢慢俯身,鼻尖快要碰上年轻人的尾椎时,他蓦地停住,直起身。

    “扣扣”

    护士在病房外敲门,她要进来换输液瓶。

    戚以潦让人进来,他慢条斯理地理好领带,将折上去的衬衣袖口放下来,扣上袖扣迈步出去。

    电梯里,戚以潦低眉看手机。旁边是一对老年夫妇,他们咬着耳朵说小事,一举一动都很鲜活。身体老了,对生活对人生的态度却是肆意而自由。

    戚以潦抬头,透过电梯门看了他们一眼,气息一顿,下一刻,他的胸腔里涌进来一股格格不入的热流,瞬息间烫到他的心脏,冲进他的血管,让他四肢发麻。

    护士换了输液瓶离开,病房的门被打开,是原路返回的戚以潦。

    他的气息没有以往那么平稳,额前也散下来一点发丝,领带又松掉了,眉眼压得很低,喉咙里滚出意味不明的吞咽声,像一头随时准备出击的猛兽。

    病房里没有猎物,只有一个病弱的患者。

    气氛也并不凶险。

    这一片空间的浮尘都很安宁。

    猛兽带着极少外露的侵略气场,一步步走过去,然后,

    ——掀起了病患的病服。

    年轻人的身体很虚,睡得沉,他不知道掀他病服的人是二次行动。

    上次又是停顿又是撤离,这次却是掐着他的腰凑上去,高挺的鼻尖轻轻碰了一下他的脊骨。

    那鼻尖下移,抵着他有旧伤,多次遭难的尾椎,蹭了蹭,离开半寸。

    有温热的呼吸拂上来,一下接一下。

    鼻尖还在虚抵着他。

    像是在嗅他的皮肤味道,嗅他血管里的血液,嗅他的生命力。

    “克制,”有声音在颤动着说。

    接着,

    吻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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