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一个寡妇房内翻为快活道场,一个丈母根前变作污淫世界。 一个把西门庆枕边风月尽付与娇婿,一个将韩寿偷香手段悉送与情娘。 正是:写成今世不休书,结下来生欢喜带。 秋菊看到眼里,口中不说,心内暗道:“他们还在人前撇清要打我,今日却真实被我看见了。到明日对大娘说,莫非又说骗嘴张舌赖我不成!”于是瞧了个不亦乐乎,依旧还往厨房中睡去了。 三个整狂到三更时分才睡。春梅未曾天明先起来,走到厨房,见厨房门开了,便问秋菊。秋菊道:“你还说哩。我尿急了,往那里溺?我拔开鸟吊,出来院子里溺尿来。”春梅道:“成精奴才,屋里放着杩子,溺不是!”秋菊道:“我不知杩子在屋里。”两个后边聒噪,敬济天明起来,早往前边去了。正是: 两手噼开生死路,翻身跳出是非门。 那妇人便问春梅:“后边乱什么?”这春梅如此这般,告说秋菊夜里开门一节。妇人发恨要打秋菊。这秋菊早辰又走来后边,报与月娘知道,被月娘喝了一声,骂道:“贼葬弄主子的奴才!前日平空走来,轻事重报,说他主子窝藏陈姐夫在房里,明睡到夜,夜睡到明,叫了我去。他主子正在床上放炕桌儿穿珠花儿,那得陈姐夫来?落后陈姐夫打前边来,恁一个弄主子的奴才!一个大人放在屋里,端的是糖人儿,不拘那里安放了?一个砂子那里发落?莫不放在眼里不成?传出去,知道的是你这奴才葬送主子。不知道的,只说西门庆平日要的人强多了,人死了多少时儿,老婆们一个个都弄的七颠八倒。恰似我的这孩子,也有些甚根儿不正一般。”于是要打秋菊。唬得秋菊往前边疾走如飞,再不敢来后边说了。 妇人听见月娘喝出秋菊,不信其事,心中越发放大胆了。西门大姐听见此言,背地里审问敬济。敬济道:“你信那汗邪了的奴才!我昨日见在铺里上宿,几时往花园那边去来?花园门成日关着。”大姐骂道:“贼囚根子,你别要说嘴,你若有风吹草动,到我耳朵内,惹娘说我,你就信信脱脱去了,再也休想在这屋里了。”敬济道:“是非终日有,不听自然无。大娘眼见不信他。”大姐道:“得你这般说就好了。”正是: 谁料郎心轻似絮,那知妾意乱如丝。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