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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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乐了,我可太喜欢这姑娘的直白了:“具体说说。”

    “我看过《白毛衣》,访谈里有提到,拍摄自闭症儿童是陆星嘉的提议吧?”

    我说是。关于这事我记得挺清楚,因为陆星嘉的公司给他买了通稿,吹了一波善良人设,陆星嘉本人倒是无所谓,我自己是挺恶心的,我觉得这部片子想表达出来的东西,远比这些要深得多。

    “我总觉得陆星嘉其实是想让你拍出他自己。”常乐说,“只有自闭症小孩会有‘很难被理解所以很少说话’或者说‘被认为是胡说八道也好,只要能表达想法,去等能理解的人来听’这种情况吗?我觉得不只,陆星嘉可能也是这样的吧。拍过陆星嘉的人千千万万,我不知道他有没有提过这样的诉求,但是很可惜,没有人看得懂,直到你出现。”

    我靠,她这波说得我要激情落泪了。

    常乐说话的时候非常专注认真,没有去碰手边的咖啡,而是随手抄起一只自动铅笔在我给她的文件背后写写画画,大概是过分认真的人都有这样的小毛病,所以我没有阻止她,时不时瞄一眼,反而觉得挺有意思。

    她讲完之后反应过来,可能觉得挺尴尬的:“我一谈这些事就很专注,不好意思。”

    “没事。”我说,“那份策划案给你了。”

    “?”

    “恭喜,你通过了。”

    靠北,我事后想起来我做那些事也挺拿腔拿调的。

    我一个没啥资历又是揽私活的人,居然能堂堂正正和人家说进入实习期,这话说出去我都怕别人笑到隔壁邻居报警。但我还不至于说因为常乐打嘴炮特别厉害就被她说动了(虽然这是原因之一),我瞄了一眼常乐的简历,只比我小半年左右,履历上目前最大的亮点在于参加了某部科幻电影的制作。除此之外,看起来是非常平凡的女孩子。

    我和常乐聊了聊她之前的工作经历,她说不上经验特别丰富,至少专业的底子是在的。我很欣赏常乐看待某些事情的视角,虽然我知道过分有想法的人往往过于个性也过于独立,常乐一看就不是特别好欺负的类型,不知道能不能融入这个团队里,出于这个考虑,我还是暂时把她归为实习期。

    我曾经说过陆星嘉不是天才就是疯子,能够get到他的点的人多半也和这俩是一类人,我所能看到的灵性,可能也是曾经蓝山从我身上看到的东西,那她时候选择把至关重要的takki宣传交给我,轮到我的时候,我觉得没有必要去畏首畏尾。

    蓝山的名字又一次、无数次地趁虚而入了。

    蓝山的存在之于我并不是什么不可绕开的障碍,甚至相反,我们分开之后甚至还没有见过一次面,她之于我就像是一滴水落在火上,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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