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


    第(2/3)页

    我在客厅不知道睡了多久,整个屋子只亮着餐厅的一盏传说中能驱散寂寞的光。我好恨陆星嘉,这光除了打扰我睡觉有他妈个屁用——但下一秒我就原谅他了,因为我看到蓝山的身影出现在光里,朝我走过来。

    ……我做的这个梦好真实。真实到我能清楚嗅到蓝山身上的香水味,那是我们因为新年拍摄而吵架的那一天,我在她怀里闻到的味道。

    她走过来环顾四周,用眼神参观了我的新住屋,然后她坐在沙发边,看着我笑了笑,撇开我因为哭泣而凌乱黏在脸上的头发,说:

    “你瘦了好多。”

    你少来,你闭嘴。

    我好想骂她。但我这样牙齿凌厉的野兽,在她面前永远是没长牙的奶猫。我凶不起来,只能看着她耐心地把我的酒瓶都整理好,桌面和地面的烟灰仔仔细细地打扫干净,还擦了桌子,将剩余的碗筷洗净放好。期间我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地装死,其实余光在偷瞄她。蓝山最后走过来坐在茶几上,看了我三五秒,问我要不要洗澡。

    我在做梦吗。

    我答得驴唇不对马嘴,直勾勾地看着她。其实我想试着掐一下自己,但我好累,完全动不了。蓝山也没有回答,静静地替我擦掉眼泪,眼神温柔。

    蓝山的温柔永远是我的阿克琉斯之踵。我放弃在真实和虚幻之间的徘徊犹豫,虚弱地说,那你带我去。

    我睡前本来就神志不清,被浴室的热气一熏,像个低龄弱智儿一样大吵大闹。蓝山也很心累,一边替我擦身子一边和我说,你能不能安静点。

    我因为这句半怒半哄的语气又委屈起来,蓝山发现得过于适时,及时用嘴堵住了我的哭泣。

    这样对她是好事是坏事呢,但对我来说应该是咬下蛇果的第一口,然后我把它分享给了蓝山,于是我们一起错乱了。

    没有谁是无罪的。

    我从以前开始就非常,非常,非常享受和蓝山上.床的感觉,如果她没有通告而我刚好周末在家,我们可以在床上一直待着,断断续续地做.爱,一直到肚子抗议为止。蓝山没有通告的时候饮食会比平时更放开一些,因此而养出的肉感恰到好处。她的肉体摆出去会是所有画家、雕塑家或者其他艺术创作者最完美的原型,但在我这里她就只是蓝山,是独一无二的蓝山,是我最爱的蓝山。

    这样的蓝山偶尔是笨拙的,不机灵的,又是像姐姐一样的成熟的,令人着迷的。在我的梦里显然我会更喜欢她扮演后者的形象,这样我就不必再逞强。于是她跨入浴缸,顺从我不合时宜的求爱,也可以在一片狼藉之后跌跌撞撞地扶我到床上,怜惜地看我,问我还做吗。

    我无声而用力地点头,伸手去勾她的手指,往我的下.身放去。

    蓝山把头发撩到一侧,撑在我的身侧静静地看我。因这一个动作我无论再怎么动情入戏亦不敢闭上眼睛,大概是察觉到我的反应与以往迥然不同,蓝山的眼神中有非常短暂的复杂情绪,但她那么聪明,大概是瞬间领悟了。她错开眼神,手指像鱼一样游动,低声问我这样舒服吗。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