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回忆 是对他屏蔽了。-《偏爱作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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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打开门,没有那只五彩斑斓又张牙舞爪的花瓶在屋里转来转去、无所事事的身影,房子里好像一下就空了,虽然是恢复了常态,却莫名有一些不适应。

    忽然间,空气中似乎还飘来一丝若有若无的江澄子身上的香水味,是一种明媚又清新的橙花味道。

    香如其人。

    宋秉文轻咳了一下,不禁哂笑。

    记得江澄子来他这里的第二天早上,他看到她站在客厅里,拿着个小瓶子往头顶上按了两下,细密的水雾洒落下来的瞬间,她走进去转了个圈。

    那股橙花香气好像随着她旋转的裙摆散开,朝着房间的各个角落弥漫过去,让他这板正又冷清的住处有了一种微妙的变调。

    其实他当时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有些无语,这人连离家出走都快去住桥洞了也没忘带上一瓶自己最喜欢的香氛,也不知道该说她精致还是心大。

    而且后面的每一天,江澄子无论出不出门都会精心收拾打扮喷香水。有时候他都怀疑自己身上也沾上了这种香味,让实验室的人间或看他的眼神有些异样。

    宋秉文关上门,低头准备换鞋,看到江澄子的那双拖鞋还放在门口的垫子上,是一双上面有兔子图案的软毛棉拖鞋。

    因为刚来的时候,他给了她一双他穿的那种同款,她穿了一晚上就嚷嚷着毛太硬了不舒服而且太大了走路总是掉她都差点摔了,所以没办法,他第二天紧赶着做实验的间隙又去商场给她买了一双她日常在家穿的同款。

    宋秉文没有盯着那双鞋看多久,弯腰将它收进了鞋柜里。换了自己的鞋走进去,他将包放在桌子上,又去了阳台处准备收换洗的衣物。

    一抬头,就看到栏杆上挂着江澄子晾晒的睡衣。应该是她前一天洗的,现在已经差不多干了,轻飘飘的,随着吹进来的风左右小幅度摇摆着。

    宋秉文收自己衣物的同时将江澄子的睡衣也一并收了下来,叠好后进了卧室准备放到了柜子里。

    打开柜门,正好看到中间的那格就是他自己的睡衣。

    他停了两秒,将江澄子的放在了旁边。

    一件淡紫色,一件深灰色。

    两件并不是同款,花型图案也没有半点相似的地方,但并排放在一起,却有种说不出的和谐感。

    他盯看了两秒,移开视线,伸手将自己的睡衣拿了出来,关上了柜门。

    洗完澡后,宋秉文用毛巾随意地擦着头发,重新回到了卧室。今天去市里找江澄子折腾了一圈,他有点累,也不想再继续处理实验数据了。

    将毛巾顺手搭在脖子上,他在床上仰躺下,枕着手臂。

    可以睡床了,也挺好的。睡了一周多的沙发,其实腰背还是有些不舒服的,只是江澄子在这里他没办法,总不可能让人家女生睡沙发。

    宋秉文关上了灯,视觉消失的时候,触觉的感官尤为明显,周围的一切一齐袭来,混杂着那种不属于他的氛围。

    除了江澄子身上的橙花香味以外,好像还有她的温度。

    床单上,被子上,枕头上,都有。

    连空气中也有。

    忽地让他有些失眠,感觉很奇怪,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具体哪里不对劲。

    终于,挣扎了一番后,宋秉文重新起身打开床头灯。

    他拿过手机,靠在床头随意地刷起了网页,想看到有困意的时候就正好睡觉。

    忽然,他想起来,之前江澄子跟他在同一张桌子上雕刻核桃的时候,她的手机似乎是放在侧上方的,镜头正对着她的手和桌面。

    趁着江澄子全神贯注没察觉的时候,他其实有暗中观察一下,记住了那个界面。后来去实验室问了下徐泽,才知道原来她是在直播,将自己的雕刻过程实时分享到网上。

    徐泽还帮他下了那个app。后来他留了个心,看到了江澄子的主页,还想着有机会也进去看看她弄的这个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但后面一忙就忘了。

    现在似乎正是打发无聊时间的时候,他打开了那个app,很快就找到江澄子的主页——米开朗橙子。

    她现在没有直播,所以直播间处于休播的状态,一片漆黑。

    他又返回了主页,看到里面有几个视频,似乎是之前的录播。她的账号注册时间差不多有五年之久了,但是总共也只直播了五六次,看起来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样子。但就这么少的营业次数和懒散的态度,却有一两万的粉丝关注。

    宋秉文不知道是什么有这么大的吸引力,随意地点开了一个录播视频。

    里面出镜的就只有江澄子的双手和手上的工具,连身子都看不到,更别提脸了。

    江澄子的手指纤细白嫩,在屏幕里显得灵动而利落。宋秉文记得,她没事好像挺喜欢在指甲上涂上各式各样的颜色再加一些乱七八糟的装饰。但是视频中的指甲却是纯净的原色,指缘被修剪得整齐,透出些粉嫩的底色,很是剔透漂亮。

    她好像是在雕刻一块木料,像是一个盒子的盖子,上面已经初步画好了牡丹花的形状。她正在用一把小尖刀沿着花瓣的外沿一点点刻下去。

    和她风风火火的性格不同,手上的动作细致且扎实,进度很缓慢,但却不急不躁,很有耐心。连他这样自诩严谨有耐力的人看了十分钟都快不耐烦了,她却还在同一片花瓣的外沿上来回地雕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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