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7-《遗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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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参衍疼痛越发剧烈起来,慢慢到了一种连药物都只能稍微遏制的程度。尤其到了夜晚,即使服了药,也只不过是在十分的疼痛下减少了五分,剩下的五分仍然不分昼夜的折磨着他。

    他疼的想哭想喊,可是他哭不出,也喊不出,只能徒劳的掉眼泪,起先他还能装,装到司锦卿睡着再翻身偷偷多吃几粒药,或是咬着牙掐自己的胃。然而后来到了夜里,他开始神志不清,除了疼痛之外一切都是无意识的。

    司锦卿渐渐的不敢再睡,他的时间反正一直是颠倒的,工作繁忙时能几天几夜不睡觉,由于时常出差,早就习惯了倒时差。更何况夏参衍的情况开始变得糟糕起来,他就是再怎么困也不敢睡了。

    他能察觉出夏参衍的不对劲,提了好几次想带着他去中心医院检查一下身体,都被夏参衍不动声色的挡了回去。

    即使他的语气和态度都是温和的,偏偏司锦卿再了解他不过,知道这是他少有的强硬。

    司锦卿知道他对医院很排斥的原因,当年他的爷爷就是在医院里经抢救失败去世的。

    爷爷去世之后,他成了没人要的孩子。

    所以这些年以来,若非实在是必须去医院的大病,夏参衍是不会踏足医院半步的。为此司锦卿还特意安排了私人医生在身边。

    司锦卿不想再让夏参衍回顾那些年的伤心,因此不敢再乱来,只能旁敲侧击的试探他的态度,见他实在不想去,便只能作了罢。

    有时候司锦卿也会安慰自己。那张诊断单确实还只是一个月之前的,还只是早期,初期癌细胞稳定。再说离过年也没多长时间了,到时候他再带着夏参衍去国外治疗,医生他都已经联系好了,只要做完手术,恢复的好,一切都来得及。

    来得及的。

    可是……可是他说服不了自己。

    早期癌细胞不及时进行治疗,就会通过血液循环转移到其他器官,到时候哪怕想做手术也来不及了。

    而且一想到夏参衍被病痛折磨时苍白的脸,他就害怕。

    司锦卿很纠结,可他只能等,他只能盼着快点过完年。

    明天就是元旦了,再过一个月就是除夕。

    一个月,应该等得起的。

    可没想到夏参衍的情况就是在这开始直转而下。

    夏参衍开始陷在梦魇里,有时候会胡乱喊人的名字,在梦里哭着醒来,或是司锦卿怎么去喊他也醒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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