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这该死的求生欲[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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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隐约察觉到的违和感消失不见了。

    快得就像是江落的错觉。

    在天师府里,因为有冯厉的存在,江落并没有提起多少戒心,毕竟冯厉可比他厉害得多,不仅一个字退散了池尤,又在和池尤斗法中好似占据上位,如果冯厉都没有反应,江落也就认为池尤不可能会附身亦或者是操控天师府的人。

    但他这会,却没法忽视自己刚刚的感觉。

    他对池尤太过于敏感了,毕竟谁也不知道那恶鬼会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再突然坑上他一把。

    江落这会儿有些怀疑,但不敢确定,他将乔师兄之前的表现回顾了一番,怀疑更加浓重了。

    他语气随意地问道:“乔师兄,你什么时候进的天师府?”

    乔师兄沉思一会,“有八年了。”

    “八年前,你应该还小吧?”江落将手背在身后,轻轻晃了晃右手上的阴阳环。

    “十几岁大的年纪,也不算小了,”乔师兄奇怪地看着他,“师弟,你不知道吗?”

    他反问道:“天师府的弟子大多都是十几岁时被收入在天师名下,你被陈师叔收徒的时候,应该也是在这个年纪吧。”

    江落和他打着哈哈,已经晃动完了三下阴阳环。他低头朝手腕上看去,阴阳环的反应却告诉他,这里并没有鬼物存在。

    江落的眉头却没有舒展开。

    到底是他敏感了,还是阴阳环也测不出池尤的傀儡?

    江落忽然伸出手,“乔师兄,把和合符给我看一看。”

    乔师兄递给了他,江落趁机摸了把乔师兄的手腕,皮肤温热,有脉搏,是活人。既然乔师兄是活人,那阴阳环测不出来也情有可原。

    江落还是更相信自己的感觉,他越看乔师兄越怀疑,于是假装看了会和合符后就道:“乔师兄,我去个厕所。”

    乔师兄体贴道:“去吧,师兄自己可以处理这里的事。”

    江落躲进了厕所里,他虽然无法用阴阳环查明乔师兄是不是池尤,但是他可以用另外一种途径来确定猜测。

    江落从口袋中掏出三枚铜钱,他如今在占卜一术上修行的并不深,只能算个模模糊糊的大概,但这也够了。

    “乔师兄对我有好的帮助吗?”

    三枚铜钱合在手心,连抛六次,有字为阴,无字为阳,由此可生六十四卦。江落看着最终卦象,脸色古怪。

    无妄卦。

    这卦象乃是下下卦,无妄有不测、意外的含义,这个卦象的意思是说,被测卦的人会给主方造成意料之外的麻烦,而这个麻烦,还是极其荒诞不合理的麻烦。

    江落不敢相信自己一算就能算出来这么倒霉的卦,他不相信自己的倒霉体质,于是摇动了两下阴阳环,开启了“二动辨吉凶”。

    如果可以,江落并不想多么依赖阴阳环,但这回是例外。金色符文很快就密密麻麻地在他眼前组成了两个字:大凶。

    江落:“……”

    人有的时候吧,就一定要认栽。

    江落往好处上安慰自己,至少他能确定乔师兄不是乔师兄了。

    否则乔师兄又为什么会对他有不好的影响?

    乔师兄大概率成了池尤。就是不知道池尤是真的从八年前就进了天师府,还是在和冯厉斗法时趁机从纸人的身上逃走,附身到了乔师兄的身上。

    厕所外面传来白秋紧张的声音,“师父,我找到金银箔纸了!”

    江落调整了表情,神态自若地走了出去。

    他上一次揭穿池尤的马甲,是因为江落刚刚被池尤用蜘蛛人的身体戏耍了一次。但这次,他却打算将计就计,埋在暗处看看池尤到底想做些什么。

    白秋家中没有火盆,便拿来了一个没用过的白瓷盆。乔师兄将金银箔纸放了进去,点燃之后,再将和合符扔了进去。

    白秋死死盯着这张和合符,直到这张符燃烧殆尽成了四处飘散的粉尘,她的心头好像有一块巨石彻底粉碎了,这才陡然放松了下来。

    她试探地看向自己和经纪人的照片,心中却再也没有了对经纪人的爱意,相反,恶心和恨意猛得窜上她的心头,让她的表情也扭曲了起来。

    “何蒙……”白秋几乎泣血含泪地喊着经纪人的名字。

    乔师兄用手背将白瓷盆中燃烧成灰尘的金银箔纸扫到两侧,在和合符燃烧的位置画了一个圈,和合符的纸灰便自动地汇聚在了一起,被乔师兄收集到了干净的白纸之中。

    乔师兄慢悠悠道:“这就是和合符的纸灰,给下符的人喝了之后,会有出乎意料的效果。”

    白秋含恨地盯着这些纸灰,江落甚至能听到她磨牙的声音,几分钟后,白秋冷静了下来,“谢谢师父,我还是不用这个符灰了。”

    她厌恶地从符灰上收回眼睛,狠意浮现,“我会用自己的方法,让他知道做了这件事的后果!”

    但她很快就把狠意收了起来,感激地和江落两人表示感谢,问他们要了卡号,要给他们打钱。

    乔师兄微笑着道:“小事而已,白小姐客气了。”

    江落也笑着道:“没关系,乔师兄不要的那一份可以一块打到我的卡上。”

    白秋破涕为笑,豪爽地点头同意,又认真地看着他们:“你们以后如果有事让我帮忙,尽管跟我说,我一定竭尽全力帮你们。”

    说完,她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江落,“这位师父,你有打算进娱乐圈吗?”

    白秋这一句问出来,越看越觉得江落是个混娱乐圈的人才,一劝起来就停不住,“师父啊,你这张脸往镁光灯底下一站,当个花瓶也有人给你花钱。你又不是花瓶,现在走个玄学人设也很吃香的,你要不要签我的工作室?再过不久就有一个选秀节目要开始录播了,我可以给你抢个名额。”

    江落淡定地道:“不用了,谢谢。”

    白秋可惜地将他们送出了门。

    时间快要到中午,乔师兄要请江落吃饭,两个人就一起去了餐厅,点了间无人打扰的包厢。

    江落在饭前出去洗手,包厢只留有乔师兄一个人。

    乔师兄慢条斯理地倒了杯茶。

    他从身上拿出了一张包得严严实实的白纸,动作优雅地将白纸打开,露出里面灰色的和合符的纸灰。

    乔师兄拿起一只筷子,轻轻敲了敲杯壁,一声脆响后,乔师兄将白纸内的纸灰倒入了三分之一在茶杯中。

    他分了三次将纸灰全部倒入,期间敲了三次杯壁,到最后,乔师兄又从身上拿出了一朵形似满天星的艳红花朵。

    正是从白秋茶几上的情人花摘下的一束。

    乔师兄嘴角挂着散漫而从容的笑,他将红花碾成粉尘,也倒入了茶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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