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孛罗深知,他的生死,全在陛下一念之间,最重要的是,他怕死,若是不怕死,入京的这些日子,他要是想寻死,有大把的机会。 所以臣以为,他归顺大明,是如今最好的办法。 他虽是也先之子,但也先这个人臣也是知道一些的,他性情多疑,即便是他的亲儿子,他也是有所防范。 因而即便孛罗真回草原,也先,也不会再如往常那般信任。 再说,能有留在大明享福的机会,又有谁,愿意在草原上过朝不保夕的日子。” 这里面,还有一个因素,就是伯颜的背叛。 “嗯,你说的有理,继续说,哪里不能信呢?” 朱祁镇继续问道。 伯颜只是微微一笑:“未到穷途末路,总会有些不该有的心思。” 朱祁镇愣住一笑,大笑起来,“说得好,说得好。” 伯颜这话,何尝不是话里有话,自证所谓的忠心。 伯颜这厮心里明白猜出,自己想收服孛罗,为自己所用,用来制衡他。 孛罗未到穷途末路,还有可能有二心,自己可是断了后路,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 他这就是在告诉朱祁镇,只有我,你才能用的放心。 “你说的,朕清楚了,你的忠心朕知道,好好歇几日,朕说过的话,朕不会忘的。” “臣绝不是这个意思……” 伯颜诚惶诚恐道。 “好了,金英,送他下去吧。” 朱祁镇打断他的话。 待伯颜下去之后,海别收拾起了桌上的瓷碗。 “你这个老子啊,心思可真多……” 朱祁镇悠悠一句。 谁知海别不仅没有替伯颜转圜几句,反倒是说到:“我父亲,想做下一个也先,或者说,是下一个脱脱不花。” “你恨伯颜?” 朱祁镇冷不丁问道。 海别没有答话,收拾罢后,只是默默退下。 朱祁镇望着退去的背影,觉得单薄有些让人心疼。 背叛这种事,谁都不能抹去这种隔阂。 这也是朱祁镇早早就预料到,也是故意一手造成的。 很快,宫里递来条子,让礼部选定日子,设宴藩邦。 礼部很快就定了下来,三日后……正午。 三日后,百官整装入朝,因为这一天就是大宴的日子! 待行礼就坐之后,朱祁镇便对瓦剌,鞑靼,还有伯颜等人道:“尔等能顺应天命,入京朝拜,朕自当以礼相待。” 三拨人嘴上谢恩,可心里却是忐忑不安。 实际上,这一场大宴,每一个人都怀着各自的心事,气氛一丁点也不热烈。 对于百官来说,如何处理瓦剌,鞑靼,还有伯颜的关系,决定着接下来边境安稳的大问题。 而对于瓦剌,鞑靼而言,又何尝不是如此? 自己永远无法取得中原人信任的,明国皇帝究竟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自己心里也着急啊。 还有伯颜,夜长梦多,不是什么好事。 反倒是朱祁镇,或许是这场宴会上最为放松之人。 一旁的宦官不断倒酒,很快,朱祁镇就已经有些面容发红了。 这番样子,把礼官吓了一跳,生怕陛下借着酒劲做出些什么事来。 果然,怕什么来什么。 “诸卿,诸卿”,朱祁镇有些醉意,“今日是个高兴的日子,不妨,不妨就让海布帖木儿献舞一曲,以彰我民蒙之好,如何啊。” 此话一出,全场都蒙了。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