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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啧，嘶，这是酒鬼酒吧？好酒，真烈啊。”周遇吉称赞道。

    方以智摆好两个下酒菜，然后递给周遇吉一双筷子。

    “周都督何必要与中华民军的人置气呢？这本来打了胜仗都是好事，该高兴才是啊。”方以智再给周遇吉满上酒，也给自己满上。

    两人拿起杯子碰了一下，周遇吉摇了摇头。

    “呵，高兴？唉，方大人啊。别人说如果想打个大胜仗，可以去埋伏不放走一个建奴，可在下想的是不能损失一个京营士兵，因为这是保卫北京城最后的兵力了，若是被我打掉一半或全军覆没怎么办？谁来保卫北京？看着建奴我不能打，别人怎么看不重要，重要的军营的将士心里怎么想？”

    周遇吉又喝了一杯酒。

    “方大人,    你可知道我们在长城上看着中华民军不过千人而已,    一路所向披靡杀得建奴无招架之力,    主将更是被授首。站在长城上的大明将士们心里是什么心情？在扫尾工作时,    我们都不敢下去帮忙，因为怕被人说成是抢军功，我们丢不起那个人呐。”

    悲愤的周遇吉激动的说道，再猛喝了两杯酒。

    “千余人而已，杀敌数千，杀敌将军数十，杀敌主将一个，一个贝勒爷啊，这是多大的功啊？多大？平时谁要是能抵挡住建奴的进攻都是泼天大功了，这得该是多大功劳？”

    “所以，人家骂我们是懦弱，懦夫是没有错的。”周遇吉苦笑。

    “……唉，那，那个，回头我跟吴军长说一下，他这么说话确实有伤大明军士的心了。”方以智也是苦涩。

    “不，吴军长这是在刺激大明军心，并非坏心，甚至……这是在刺激……咳，方大人，若是在受如此大辱的情况下，将士们不能发泄心中之郁闷该当如何？朝廷发泄不了心中郁闷该当如何？军心将散也！”

    “啊！”方以智不是傻子，立马明白了怎么一回事，他立马站起身来，朝周遇吉深深一拜。

    “周都督实为公心也，有大义，请受方某一拜。”

    “方大人礼重了，大明本来已经穷途末路了，但未想方大人能放弃在安南如此的美好前程回到大明，方大人也是可敬之人。以往，周某不知安南杨子正之实力，与中华民军合作经此一战，周某方知这安南杨子正之前途不可量也。可方大人依然要回到大明，可见方大人之忠心，周某不如也。”周遇吉拿起酒杯与方以智碰了一杯。

    “周某无憾，周某该当被治罪，治军无方，远不及中华民军万分之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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