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六点贪欢-《重度痴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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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这么明显了,她还瞧不出来吗?

    祁北杨停下了脚步。

    余欢走在他后面,心神恍惚,没提防他突然停下,直直地撞上他的背;鼻子撞得一阵酸疼,她立刻伸手,捂住鼻子。

    眼泪刷的一下就出来了。

    泪腺太发达了就是不好,余欢困倦的时候会掉泪,打个哈欠会掉泪,就像现在这样,鼻子被撞了一下,也会忍不住泪。

    祁北杨没想到她这么脆弱,看着她捂着鼻子哭,愣住了,瞬间手足无措:“很疼吗?你别哭啊。”

    “……不疼。”

    余欢开口,声音低低的,听起来还真的像是哭了。

    祁北杨误会了,他摸出纸巾来,盖在了余欢的眼睛上,轻轻地擦掉她眼角的泪水,声音无可奈何:“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哭什么?”

    在女生里面,余欢身高中等,但站在祁北杨面前,头顶刚好抵着他的下巴。

    再加上她体型瘦弱,更显娇小可怜。

    祁北杨万万没想到,单单是瞧她掉个眼泪,自己那块硬如铁的心瞬间就化了。

    只想着她别哭,给她什么都行。

    余欢拨开他的手。

    手背软绵绵的,没什么力道,祁北杨被她这么一碰,身体酥酥麻麻的,仿佛被一股电流所击中。

    祁北杨很不争气地想,这好像是余欢第一次主动触碰他。

    他力气大,哪怕控制了力气,仍不可避免地按红了她的眼角;余欢眼里还有水迹,水汪汪的,眼角鼻头都是红的。

    祁北杨一颗心都快被她给揉碎了。

    祁北杨站在她面前,低头看着眼睛红红的她:“我想做什么,你还不明白吗?”

    他已经表现的足够直白了。

    余欢揉着鼻子,吸气:“祁先生,你这样的行为让我感到十分困扰。”

    声音比刚刚好多了,至少不会再被误会成哭泣。

    祁北杨拿走了那块纸巾,攥成团,握在掌心:“你怎么困扰了?”

    余欢说:“我只是个普通人。”

    ——她甚至连普通人都比不上,自幼被抛弃,孤儿院里长大;在好心人的教导和栽培下,学习芭蕾,考上南影大。

    正是因为来之不易,她才格外珍惜。

    祁北杨问:“我也是普通人,你和我一起,有什么不好?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但那些,是拿她的整个人生做交换的啊。

    她不是小猫小狗小宠物,只要吃饱喝足有人陪伴就会开心;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也有自己的追求。

    祁北杨缓声说:“感情是可以培养的,你为什么不尝试一下?”

    放低了身段,只等她一个回答。

    祁北杨感觉自己这辈子都没这么卑微过。

    余欢只是摇头,说:“……我不仅不喜欢你,还很讨厌你。尤其是刚才,你还威胁我。”

    祁北杨脸上的笑容消失的一干二净。

    她后退两步,不得已拿锐利的话语来阻碍他前进,免得重新陷入混乱。

    余欢知道,祁北杨自尊心很强,骄傲自大,而她想要做的,就是毫不留情地拒绝,好让他对自己死心。

    ——趁着祁北杨对自己执念还没那么深的时候。

    一月前,每次结束,余欢筋疲力尽躺在祁北杨怀中,不止一次地想过,如果一开始就直接干脆的拒绝他,会不会比较好。在他对自己并不是那么喜爱的时候,切断他的念想。而不是现在,祁北杨对她的爱已近乎病态。

    空气寂静。

    祁北杨站在她身前,一动不动,面色沉沉。

    良久,他突兀地笑了一声:“很好。”

    就在余欢以为这人会拂袖离开的时候,他却上前一步,不顾她的挣扎,牢牢地攥住了她的手腕。

    男人的力道很大,手腕一痛,瞬间被掐出了红印。

    余欢死命推他,想要迫使他松开。

    祁北杨不为所动,强迫她紧贴上来,他的目光愈发危险。

    余欢张口欲叫人,祁北杨伸出手,覆盖在她柔软的唇瓣上。

    刚刚被她那样控诉,他没有丝毫动怒的模样,反而笑了:“刚刚一直是你在说,也该我说两句了吧?”

    她的脸真小,一巴掌就能盖住大半个;祁北杨的手指摩擦着她的脸颊,忽有些舍不得。

    祁北杨说:“你说的那些缺点,我都会改掉。你也给我一次机会,行吗?”

    他松开捂住余欢口鼻的手。

    就在看着她和陆年安吃饭的时候。祁北杨想,自己该说些什么来打动她。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祁北杨不是多么浪漫的人,也说不出什么浪漫的话。

    刚刚那些,都是脱口而出。

    只要能留住这个小姑娘,他愿意低头。

    他已经放低了姿态,着了魔一样;从第一眼瞧见余欢起,祁北杨便中了她的毒,念念不能忘;中午时候,他还在想,哪怕她有了男友又怎样,就算是结婚了,他也能想办法给抢回来。

    他只要她。

    如果她肯软和一点的话,自己也会信奉承诺,不会再威胁她;哪里舍得看她受委屈,也不过是喜欢的不得了,舍不得放开,才出了这样的下策。

    然而余欢明亮的眼睛看着他,仍旧十分坚定,柔软的唇里吐出来冷硬的两个字,将祁北杨满腔绮念击破的一干二净。

    “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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