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四十八点贪欢(捉虫)-《重度痴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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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白怕的发抖,拼命搂着余欢,呓语一样念叨:“别……别过来……”

    这一不寻常的声音惊住了余欢。

    余欢起初还以为她是在怕雷鸣,想要伸手替她捂住耳朵,而小白却蓦然使出吃奶的力气,将余欢推倒,自己则惊慌失措地躲在了桌子上,尖叫:“别碰我!”

    余欢被她推懵了,这猝不及防的一下,她的腰部撞到了茶几的边角,疼的她皱起眉头来。祁北杨伸手想要扶她,但余欢避开了:“我自己能行。”

    小白还缩在桌子下,余欢忍着痛,想去拉她;蹲下身才发现,小白拿牙用力咬着自己的手腕,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与方才判若两人。

    多亏了周肃尔及时过来,他顾不得余欢与祁北杨两人,只朝小白伸出手去,柔声叫她:“乖,小白,我是哥哥啊。”

    小白抬起泪汪汪的眼睛,松开了牙齿,但仍绷着身体。

    余欢松了口气。

    下一秒,小白扯住了周肃尔的手,用力地咬了起来——

    她看得出是使了全身的力气,牙齿交错,咯咯作响,余欢连揉腰的动作都停了,而周肃尔目光温柔,好似她只是在给挠痒痒而已,没有缩手,仍旧叫她咬着:“别怕,哥哥来接你回家了。”

    小白仍是不说话,死死的咬着;持续咬了好几分钟,大概是咬累了,这才松开周肃尔,眼睛里仍旧是戒备。

    周肃尔的那只手,已被她咬破了皮,鲜血不住地往下滴;周肃尔淡然地抽出纸巾擦了擦,仍旧朝她伸手:“小白乖,出来好不好?困了就去床上睡,这里凉。”

    或许是被那鲜血扎红了眼睛,小白充满戒备的神色终于有了片刻松懈;她慢吞吞地大着周肃尔的手,从桌子下钻出来,看向祁北杨与余欢的眼睛中,仍旧充满了警惕。

    站在一旁的余欢怔住。

    小白方才的这番表现,不可能是演出来的。

    她也没必要演。

    这突然的变故叫余欢与祁北杨都愣住了。良久,祁北杨才酸涩开口:“小白的精神的确有些问题,这些我们没必要骗你……大哥时刻看护着她,也是担心她自残;至于监视你的事情,是我的错,抱歉。”

    他自己也知道,说抱歉什么已经迟了。

    覆水难收。

    余欢没说话,赶去看了小白。

    她躺在卧室的床上,缩成了一个团子,死死地抱着自己,右手摸着自己的膝盖,小心翼翼地揉。

    苏早说过,以前小白遭受绑架,膝盖骨被敲碎。

    怕是落下了毛病,阴雨天气才会这样的痛楚。

    她默然站在门旁,瞧着周肃尔取了药来,想要喂给小白吃,小白固执地不理他,甚至蛮横地将那杯子打翻,水将周肃尔的衣衫弄湿。他没有流露出丝毫不悦的神情,依旧去重新倒了水,继续哄。

    余欢最终坐了孟老太爷派的车回去。

    周肃尔好不容易哄了小白睡下,也未帮着祁北杨劝她;今日闹的这样不愉快,他仍旧微笑着同余欢道谢,谢谢她今天肯过来陪陪小白。

    一路上,雨越下越急,车子缓慢离开小区,余欢怔怔坐在后面,忽听得前面的司机犹豫开口:“南桑小姐……祁先生好像追过来了。”

    余欢愣了愣,她回头看,还以为是祁北杨开车过来了,但瞧见的只是一个人影,在这满天雨幕中奋力往前跑。今日雨水大,只怕出去一瞬,立刻能被浇了个透。

    她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颤抖,最终仍是吩咐:“请开快一些吧,我想早些回去陪爷爷。”

    司机愣了愣,不敢违抗她,立刻加速。

    余欢重新坐回去,轻轻舒了口气。

    不破不立。

    她再这样心软下去,于两人都无益。

    早就该放下了。

    今天的雨疾风斜,司机为余欢撑着伞,不可避免的,仍有风吹进来,打湿了她的衣摆。余欢刚进了房门,就听得佣人急匆匆的禀报:“南桑小姐,老爷子下午接了个电话,就开始生气……一直到现在,还把自己闷在书房中,连药也不肯吃了,您去看看吧。”

    余欢微怔。

    孟老太爷年纪大了,血压也有些高,这都是老年人常见的毛病;但他平时倒不是多么抵抗吃药,像今天这样还是头一遭。

    余欢轻轻推开书房的门。

    书房中一片寂静无声,只开了一盏灯,孟老太爷背对着余欢坐在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散落了不少东西;余欢轻手轻脚走过去,叫了声“外公”。

    走近了,她才瞧见,茶几上的东西。

    都是些贴吧、微博上的部分页面,被打印下来,还有些八卦小报的剪贴。

    还未看仔细,孟老太爷拉住她的手,声音涩涩:“这么久了,你怎么都不和我说一声?”

    余欢一惊:“什么?”

    “祁北杨拿慈济院要挟你的事情,”孟老太爷望着她,声音沙哑,“你就这样傻乎乎地一直被他威胁着?这样猪狗不如的东西,还拿什么东西威胁你了?”

    余欢眼皮跳了一下。

    孟老太爷抓住她的手用了力气,捏的她手腕疼,而余欢摇了摇头:“只有慈济院……不过,先前我同他在一起是自愿的。”

    一码归一码,她再怎么想脱离祁北杨,也不会往他身上泼脏水。

    “委屈你了,”孟老太爷说,“我已经打电话给了你舅舅,他今晚就会回国。”

    余欢不解他的意思:“怎么?”

    “我们孟家的女儿,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孟老太爷一字一顿开口,“也得叫他明白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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