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他抬头仰望着男人,飞雪飘散,空中雾蒙蒙的一片,迷了沈长安的眼,也迷了他的心。 “好好活着。”裴寒张了张嘴,却没有声音传出。 他已经是个将死之人了,无须因为自己连累更多人。只是有一点,他回过头,眼神扫过刽子手的冷漠的表情,最后落在宫门的方向。 沈慕时,我等不到你了。 男人闭上眼睛,两行与周围格格不入的滚烫从眼角落下,还不等眼泪滴落凝结成冰块,他的脑袋便随着刽子手利索的挥刀,滚落在他的脚边。 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原本雪白的刑场,也染红了沈长安的眼眶。 自己一定是个灾星。 沈长安这样想,克死了爹娘,克死了师父,就连原本身强体壮的姨母也总是被病痛折磨,去了她此生最不愿踏足的地方。 刽子手抹去脸上的鲜血,将手中的刀随手插在台上,离开时,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被一旁的孩童搀扶住。 “寻欢。”他的声音颤抖,沈微言的脸,从头到尾带上了一张假的不能再假的面具。 “我们回不去了。” 回不去了,谁都回不去了。 “陛下有旨,叛贼裴寒,觊觎皇后,以下乱上,意图谋反,问斩后,曝尸市集,不准任何人收尸,让乌鸦虫蚁分而食之。” “爱卿沈微言,检举有功,即日起接手伏妖司,官居正二品。” 太监来宣旨时,沈长安已经在院中舞了整日的剑,滴水未进。 沈府的家丁已经遣散的差不多了,往日光景还历历在目,眼前却是一片萧索凄凉。 皇帝要娶姨母,众人皆知是动的什么心眼。 一来,是早些年他对相府大小姐动心思的时候,还不曾挑破明说,丞相便仓皇将女儿嫁给一介布衣,相府这些年来为何败落,众人皆是心知肚明。 人人都道相府衰败,却不承想相府竟然暗地里攀上了后起之秀——伏妖司掌司,裴寒。 说起这号人物,在京城的抢手程度可不亚于昔日风头正盛的相府,可这香饽饽却对相府的二千金情有独钟,不仅收了破例收了沈家的小少爷为徒,就连那个收养的也一并带去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