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先生大才受某一拜-《李自成的明末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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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氏书香门第,官宦世家。

    韩云、韩霖两兄弟,一个万历年举人,一个天启年举人。

    祖上曾是绛州二尚书之一的韩重;其父弃文经商,在松江府发家;其母王氏乃太极拳宗师王宗岳独女。2还有说法王宗岳比陈王廷小153岁。咱这是小说,不去较真谁传谁太极了。

    良好的家境培育出韩云、韩霖、韩霞三兄弟,时人称“河东三韩”。

    老大老二少时随父居松江府,入青浦县学读书。彼时徐光启正在家中丁忧。“尝学兵法于徐光启,学铳法于高一志。”

    韩云考不上进士,也就放弃了。后来历官徐州知州、汉中司理等职,因感朝政荒唐,遂辞官回家。

    之前崇祯二年,葡萄呀人公沙率炮队入华。走到半路因行粮不足,得知天煮叫徒韩云正担任徐州知州,耶苏会士陆若汉便派人前去请求赊借。韩云慷慨接济白银200两。

    韩云还高兴的说:“此器若到京师,入业师手(徐光启),可保万全。屈指水程,此时未能抵京,且所必用辅者有三,曰铳架,曰火药,曰铁弹。三者齐备,并战车三百辆,精兵三千,及鸟铳诸利器以助之,则所向无敌,苟缺其一,不能有裨。奈今安顿说明之人,尚有未全,是有器与无器同,似应请乞宪台,特赐未雨绸缪之策。或调拨官兵,防护攒督,兼程而进,倘万一前途有阻,则宜就便设处钱粮,制所未备者为吃紧,庶乎进可以解畿辅之急,中途可以保漕河之运,取守南服疆界,可使狂酋不敢南窥。赐以不世奇勋资宪台,宪台以不世奇勋报圣天子也。”

    (正赶上“己巳之变”,已经下台的前阉党大佬冯铨自费招募一支3500人的步骑兵,还随带百名家丁护送葡萄呀炮队。结果也没赶上参战。)

    韩家老二韩霖未曾出仕,但乃东林党成员。他于崇祯四年再次入京参加会试,当然又失败了。不过他曾在北京见到公沙,还切磋了下兵法,并做诗曰:鲲鹏居北溟,海运则南徙……今亲见其人,西方之彼美……我从西儒游,谈天如测蠡。今与西帅交,谈兵如聚米……

    韩霞还在读书。

    “晋人往往夸三韩,仆婢都教读《尔雅》。”

    李自成递上名帖、礼物,诈称是经汤若望介绍,特来访贤。

    顺利进门。

    彼此寒暄过后,李自成将五六本书奉上。

    “闻韩兄学识渊博,藏书颇丰。小弟不才,草编了几本书,恭请大家雅正。”

    除了《新编增广贤文》、《声律启蒙》,还有《弟子规》这种糟粕,以及重头戏——抄袭来的清人注疏《十三经》中的几本等等。

    韩云嘴上客气应付几句,其实心里也不当回事。

    旁边的韩霖已经捡起一本开始翻看,“哟!这书好啊!”

    首先印刷精美,一般书籍里分隔字行的线格完全没有踪影,字句之间却排列的上下左右一边整齐;蝇头小楷字字清晰,就连最好的宋版《史记》都比不上。

    翻一页,居然两面都有字,却并无漫洇,这是何纸何墨?

    油墨铅字活印没见识过吧?

    韩霖再看内容,俗字略多。但时人多用俗字,并不为怪。

    汉朝许慎在《说文解字》中就开始专门收录俗体字。

    另外隶书可以算秦朝的简化字,《说》还哀叹,隶书出来后,“古文由此绝矣”。

    历代名人字画碑刻中俗字也比比皆是。王羲之的《兰亭集序》有324个字,其中102个是俗体。

    由于书写和辨认方便,俗体字的影响范围逐步扩大。到了明末,不但在“贩夫走卒”中流行,士子们也多用。

    如吕留良在赠给黄宗羲的诗中注:“自喜用俗字抄书,云可省工夫一半。”

    等到入关人问鼎江山,才对用字作了极为严格规定,只许用“正体”字,,违者严办。

    所以现在用俗字是风尚,再正常不过。而且李自成并不是没头脑全改,只选了几百个时人常用字及改了些少数不会产生歧义的字。

    比如新中国的伞(傘)、虫(蟲)、众(眾)、龟(龜亀)等改的都挺好。

    “醜”和“丑”合并有些不妥,跟地支名混淆了;“運”改“运”似乎也可以再商量;“髪發”全合并成“发”不好,给语文试卷贡献了考题,加重学渣负担。

    乾燥的乾与幹活的幹都被简化合并为干,乾在八卦中又代表天,于是就有《干隆生母享尽孝子福》、《干了112天终于湿了》、《晚上睡觉被干~醒好几次?用它湿润你干燥的冬夜》……

    还有,萧被简化合并为肖,大大不妥。当年未注明姓氏不在简化之列,大部分萧姓被改了。人家传承了上千年的祖姓,这样弄不好吧。

    那么问题来了,黨和党到底哪个更好?

    ……

    用俗体字没啥问题,但是令韩霖觉得不妥之处是书中加了句读(标点符号)。自然这么一来读书大大省却了功夫,可焉知你断句对不对,能不能领会圣人语义?

    韩霖细看了两页,不由得拍案叫绝,“好好好!妙妙妙!非大方之家何得做出如此高论!”

    这注疏水平之精,绝不次于他读过的汉唐宋元明以来的前代注家。

    自古以来,为十三经做注疏的人不少,清代对十三经的注疏又是一个新的高峰,特别是对经书文字解释和名物制度等的考证优于前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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