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二-《修真界第一幼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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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她画成功的第一张祈愿符。

    [十五岁,学宫。画出的第一张祈愿符]。

    ……以及一个护身符,一张糖纸,一册被他们偷偷传阅过的话本子。

    这都是秦萝送给他的东西,从初次相见到如今。

    就连那张毫不起眼的糖纸都被好好珍藏,放在眼前这个价值连城的盒子里,用纸条认真记下:

    [十四岁,苍梧。连夜习剑、感染风寒,得来她珍爱的果糖]。

    这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屏风的影子摇晃了一下。

    心跳开始加剧,秦萝屏住呼吸。

    下一刻,少年高挑的影子沉沉覆下,将她笼罩在无处躲藏的角落之中。

    谢寻非站在她身后,喉音淡淡,听不出语气:“看到了?”

    秦萝头脑嗡嗡,答不出话,也不知道应当点头还是摇头。

    某个念头席卷而上,连带着无穷无尽的热。她被心跳声吵得头昏脑胀,浑身都在发烫。

    她的脸一定红透了。

    “我本打算去你房间,将它们一并给你。”

    谢寻非上前几步,脚步声微不可闻,在极致的寂静里,却如猫爪挠在她耳朵。

    秦萝捏了捏衣袖,鼓起勇气转身回头。

    少年秾丽的五官掩藏在阴影里,一双桃花眼黑黑沉沉,定定注视着她的眼睛。

    他因感染风寒,脸颊近乎于毫无血色,比起平日里凌厉冷冽的气质,无端多出几分陶瓷般的易碎感。黑发略显凌乱,被随手束上,落下几缕蜿蜒而下的碎发,盘旋于颈窝。

    触到脖颈上的那片白,秦萝匆忙挪开视线。

    谢寻非向她靠近一步。

    他的确不清楚,眼前的小姑娘能否记得昨晚发生过的一切。

    她说完那句话便沉沉入了睡,谢寻非没叫醒她。

    无论是谁,醉酒时总会迷迷糊糊、神志不清。倘若他趁着秦萝喝醉了酒,对她做出僭越之事,谢寻非只会觉得自己恶心。

    她记不记得,其实并不重要。

    就算秦萝尚有记忆,以她的性子,定会觉得羞赧难当,不愿提及。

    那谢寻非就不去提及,藏好一个小女孩怯怯的自尊心。

    秦萝的脸红得发烫。

    他的确没有被动做出回应,而是反客为主,更为主动而强硬地……向她发起了攻势。

    炽热,直白,把这么多年的心思一点点剖开,尽数展露在她眼前。

    无从躲避,侵略性十足。

    “秦萝。”

    黑衣少年步步靠近,在逼仄狭窄的空间里,影子将她逐渐吞没。

    谢寻非忽然叫她的名字:“我没那么随便,不会见到任何人都心跳加快。”

    秦萝一声不吭地听,胸口快要爆炸,小人乱飞。

    她……她这种时候,应该点头吗?

    “牵手是唯一一次,送点心是唯一一次。”

    他停顿须臾,喉音微哑:“将一个人十年来的东西逐一藏好,也是唯一一次。”

    谢寻非已然来到她身前。

    屏风之后狭小的角落里,容纳两个人已是极限。

    离得近了,少年深邃的五官便显得无比清晰,宛如绮丽画卷。

    谢寻非垂着眼睫与她对视,因染上风寒,惹来若有似无的热:“这个盒子……你会觉得我恶心吗?”

    这是近乎于痴狂的仰慕,藏匿着他最不可告人的心思,若是被旁人见到,定会觉得疯魔。

    谢寻非曾把木盒放在储物袋深处,唯恐被她见到,将秦萝吓住。

    ——若是她只将他看作普通朋友,如此行径,只会惹人厌恶。

    近在咫尺的女孩眼眶微红,直勾勾对上他双眼,摇了摇头。

    于是漂亮的桃花眼弯出清浅弧度。

    角落之中疏影漂浮,重重叠叠的影子勾连出暧昧的热。

    瞬息之间,滚烫暗流达到顶峰。

    似乎已经无法再克制,有某种无形的屏障在一点点溶解消弭。

    他们之间的距离足够贴近……

    但也能再靠近一些。

    乌发黑瞳的少年无言俯身,五官轮廓渐渐被阴影吞没,黑沉沉的双眼不见亮色,却也有沉静如水、宛如古井的流波。

    然而他的动作停在途中。

    ——昨夜听得秦萝那番话,送她回房歇息以后,谢寻非整夜未眠。

    许是敞开的窗户漏进萧瑟冷风,而他恰好坐在不远处的桌前,试图通过看书缓解心中杂念。总而言之,昨夜的谢寻非一个字没记住,反而被风吹得止不住咳嗽。

    他真是烧糊涂了,自己分明还发着热,哪能将她触碰。

    黑眸里的迟疑一瞬而过,谢寻非正要退离,呼吸却陡然滞住。

    身前的小姑娘怯怯低着头,倏然伸出右手,于他衣衫之上,按出涟漪般的褶皱。

    秦萝没说话,抓住了他的衣襟。

    她心里慌得厉害,一点儿也不敢抬头。四下皆是寂静,在心脏怦怦一跳的瞬间,响起少年人含笑的耳语。

    “……过来。”

    谢寻非俯身,右手抚过女孩蓬松柔软的脑袋,薄唇微热,压上她浅绯色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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